「喂!过来!」看着高楼处突然出现的一黑一白阴差,廖柏士再也忍不住,大吼了一声,两位阴差闻声跳下了楼,来到坠地的廖柏士面前。
    「你们两个就是长辈口中的七爷、八爷吧?到底有没有认真做事呀?」
    「这野鬼是把脑壳撞疯了吗?精神不正常了呀?」
    「就算我不正常也比你们这两个怠忽职守的鬼差还好吧」
    「你说什么?休得放肆!」黑无常走上前,拎起了瘫软在地的廖柏士,两眼放出凶光骂道。
    「我就问,为什么有的人生前自尽,死后却不用重复受苦?为什么啊!还不就是你们这两隻阎王爷的走狗的失职怠惰所造成的!」
    「你!」
    「无救兄,先别发怒。」黑无常准备拿起勾状武器朝廖柏士挥下时,一旁的白无常连忙出声阻止。
    「这野鬼出如此的妄言,我不把他的魂勾入无间地狱才是无理!」
    「你说……有人逃出了我们的管控?」
    「哼!管控?哈哈!笑死!你们真的有在秉公办事吗?」
    「放肆!从一开始就在质疑我们的公正,为什么要如此的不讨喜?」
    「等等。」白无常抓起了黑无常高举武器的手,缓缓地将廖柏士从黑无常粗壮的臂膀移出来,廖柏士一挣脱束缚后,便跑到弯着腰的白无常耳旁窃窃私语,白无常听着听着,原本倒八字形的粗眉更加的紧皱。
    「你带我们去找出那个漏网之鱼。」
    「必安兄,你不要被一个孤魂野鬼牵着鼻子走呀!他说有你就信呀?到时候被耍了,不就太难看了?」
    「那如果其所言属实,被阎老人家知道有隻自尽的漏网之鱼正在阳世逍遥自在,还对民女施展咒法,我看这趟回去可难交代囉!」
    「唔!究竟是哪隻鬼如此的嚣张放肆?还胆大包天的施咒,骚扰民女!被我逮到一定让其上刀山!下油锅!」黑无常瞪着大眼,黝黑的脸闪过意一丝错愕,没多久粗壮的拳身紧握,格格作响。
    「现在再气愤也于事无补,跟随他,我们才能找出答案,在阎老人家尚未发觉前,好好地将这件棘手的事情给解决吧!」
    「要带你们去找他是可以,不过我有个条件。」
    「区区野鬼还敢跟我们讨价还价?最好别得寸进尺啊!」
    「什么条件?你说说看?」
    「必安兄!」黑无常对着不段放软姿态的白无常无奈嘀咕。
    「很简单,从今以后我不必再受重复跳楼的苦,帮助我跳脱这个循环,并且成功帮助我投胎。」
    要求拋出,白无常眉头抽了一下后,一边按住已经快扑向廖柏士的黑无常,一边搔着下巴沉思。
    「野鬼,我是看在你年纪尚且幼小,却走入歧路选择了自尽,承受了连成人都难以招架的轮回之苦,才体谅你跟你谈条件的,所以,帮你跳脱自尽轮回这件事我会找阎老人家谈的,但助你投胎可就不一定了,要看你的个人因果造化。」
    「哦?」
    「还怀疑什么?你到现在还没被我们俩收了就该偷笑了!还不见好就收?」
    「我就再多嘴一点良心提醒你,你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自尽,却能跟阎老人家谈条件的野鬼,他最讨厌不自爱而选择自我了断的鬼魂。」
    「你这野鬼怎么会这么傻?选择跳楼自尽呢?凡是阎罗王许可投胎做人的鬼魂,十分的少有。人身难得,你却不知珍惜,而寻短见。辜负了阎王在阴间一番鼓励你们在世间为善做人的好意,又辜负了在阳世父母三年乳养的大德……。」
    「你们又懂什么了?」廖柏士受不了黑无常的满嘴道理,大吼一声,俩阴差闭起嘴警戒着。
    「你们能体会生在病态家庭,每天都是高压环境让人身心俱疲,并且活生生的在心中种下负面情绪的种子,进而在外影响他人,造成被排挤与不理解的生活吗?用你们的『阴间脑』好好想一下吧!坏掉的可是家庭呢……这样的生活会有人不受影响吗?现在想起来,我还觉得我很坚强、很勇敢了,能撑了十年多、能克服粉身碎骨肚,破肠流的恐惧而自尽!」
    「你骂我们什么?」
    「你们每个都高高在上,站着说话不腰疼。对我这种凡人根本不屑一顾,也不想理解,父母的生养大德?切!敢讲我可不敢听!」
    「竟敢褻瀆阎王爷的好意!」黑无常爆喝,对于阎王的冒犯,在其心中皆不可轻饶。
    「怎么样?我有说一定要生我吗?有允许生我了吗!再说,他们只是在床上为了一时的肉体欢愉罢了,养育方式也是随便至极,我不求富裕,如果出生在正常一点的家庭,我一定能好好的活着!就不会落得如此悽惨没救的下场!」
    「你……你会有如此不幸也是因果所致,天道无私,你肯定是前几世造了什么业……。」
    「哦?什么业?你倒是说说看,为我这个无知又无理的小鬼解惑呀!」
    「这不是我们能答的,自有能观业障的大能在。」
    「哈哈!好个责任推卸,一句话就想赌我的嘴。」
    「你……。」黑无常一时语塞,白无常则沉默不语。谁也没想到,眼前的小鬼连珠炮般的詰问竟如此棘手。
    「对了,你不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,在桥柱上吊而死的吗?这样不就是跟我一样,怎么没受轮回自尽之罚呢?你那阎老人家还让你当鬼差?是你跟他谈条件让他偏心?还是他已经上千岁,所以脑袋不灵光了呀?」
    白无常紧闭良久的眼一睁,电光火石间瞬移到廖柏士面前,细长的指头掐住了廖柏士的脖子。
    「能惹毛必安兄……你这小鬼的嘴可不是一般的贱。」黑无常收起了愤怒,一副看好戏的嘴脸。
    「嘴贱也要有个限度,别把阎老人家扯进来!」
    白无常的指头越掐越紧,廖柏士不断咳嗽着,嘴角却诡异的上扬。
    「你是故意的吗?激怒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?」察觉异样的白无常停止施力,将廖柏士一把扔下。
    「嘖,怎么不掐紧一点?在紧就能解脱了,你们的阴间脑还是有在动的呀!」
    「你这小鬼。」俩阴差哭笑不得,一时之间,两方无语地对望着。
    「必安兄,我们都做这么久了,真的有漏鱼逃得过我们练了几百年的法眼吗?」
    「谁知道呢?生灵万万千,我们虽有法力,但要达到完美也非易事,有疏漏也算正常。」
    「喂,小鬼,你到底考虑好了没呀?在拖下去就什么都别想谈,直接收了你哦!」
    廖柏士闻言,嘴角狡猾地上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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