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
勉勉强强不漏风了，黄依依这才肯在驾驶座上开车。
天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穿很多衣服，车里还算空荡。现在每个人都穿着羽绒服，里面还穿着毛衣、保暖内衣什么的，整个车都变得很拥挤。六六在她们的膝上跳来跳去都不会有缝隙掉下去。
程栀缩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，戴着耳机听歌发呆。
陈思羽戳了戳坐在中间的肖斐然，低声问道，“怎么感觉栀栀兴致不高啊？”
肖斐然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，装作深沉地说道，“这还不明显吗？这显然就是失恋了，爱情的种子刚发芽就被寒风吹断了。”
陈思羽黑人问号脸，程栀啥时候谈的恋爱？还失恋了？她怎么不知道？
看到陈思羽一脸懵逼的样子，肖斐然嫌弃地“啧”了一声，“和戚言澈啊，两个人天天眉来眼去、暗送秋波的，你看不出来吗？”
“……”看到肖斐然说得跟真的一样，陈思羽都混乱了，“我是穿越了吗？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肖斐然笑笑贱兮兮的，脸上好像写着：你当然没有我会磕啦。
肖斐然刚想再说点什么，旁边的程栀就面带笑意地拍了拍她。
程栀微笑着晃了晃她的手机，“你说巧不巧，我刚刚手冷，懒得把手机拿出来调音乐，我的耳机里啥也没有。”
“眉来眼去，暗送秋波？”程栀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肖斐然的身上了。
肖斐然：“……”我现在去世还来得及吗？
副驾驶上的郑婉看到肖斐然怂了吧唧的样子，还在一旁添油加醋，“栀栀你要是再不说话呀，肖斐然给你安排的剧情马上就要离婚还带俩娃了！”
肖斐然：“……”有郑婉这个室友真是我的福气，这福气还是给别人吧！
“我错了，我以后自己一个人偷偷磕好吧，我再也不会舞到正主前面了。”肖斐然的认错速度也很快，程栀还没开始打她呢，她就先是把话说完了。
“年轻人，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！”程栀把腿上的六六举起来，放到肖斐然怀里，“我得睡觉了，再不睡就要晕车了。”
看着程栀这次真的按开了音乐，也闭上双眼，肖斐然松了一口气，感叹道，“我磕的cp还没开始就be了，so sad……”
开着车的黄依依却不这么认为，她觉得有缘千里来相会，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，即使前面有千难万险，也终将会重逢。
郑婉觉得这话说得没毛病，如果有缘，这东西挡也挡不住，如果没有缘分，脸贴脸也不会有感觉。
说到这肖斐然坐直了，凑到前面，“所以你和陆远真没戏啦？”
怎么话题又绕到她身上了，郑婉无奈的侧过头，“都世界末日了，咱能不能别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啊？而且我之前不都说过了吗，我不想找比我小的。”
肖斐然的理念就和她俩不同，大手一挥说道，“你都说了世界末日了，那还管那么多干什么？今朝有酒，今朝醉啊！”
双方各执一词，闲着也是闲着，两个人干脆打起了辩论。陈思羽从空间里抓一把瓜子出来看热闹。
到最后肖斐然说得口干舌燥，看着在旁边吃香喝辣的陈思羽，装作心痛，“你是一点不带劝啊！就看着我俩搁这叭叭呀！”
陈思羽相当理所当然，吐了口瓜子皮说道，“我也是第一次看现场的奇葩说，怎么忍心打断呢？”
肖斐然：“……”你是会看节目的。
他们沿着路牌一路南下，终于在天快要黑的时候看到了“距离鹏城还有3km”的指示牌。
也累了一天了，她们就把车停靠在路边，准备补充点能量再上路。
程栀在空间里泡了泡面，每人一碗，都端在手上，在车里吃。很快小小的车里就充满了泡面的香气。
郑婉坐在驾驶位上，把汤都喝完了，满足地擦了擦嘴，“还得是红烧牛肉面，永远的神！”
等陈思羽把最后一口面嗦完，她们就准备出发了。
车刚发动，公路上就行驶过来了一辆银色的小轿车，在她们附近停住，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。
由于穿得太厚，程栀她们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，只能听声音辨别出大概率是个中年男人。
“你们是要去鹏城的吗？”他边走边说。
鬼知道对方是个好人还是坏人，程栀立马大声喊道，“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就行了，不要再上前了！”
听到程栀这么说，男人还真的停下了脚步，接着说道，“你们放心，我没有恶意，只是想问问而已，顺便想给你们买点吃的，我饿了好几天了。”
看方向，男子大概是刚从鹏城里出来的，程栀问道，“好几天没吃饭？怎么鹏城里连一个小面包都没有了吗？”
男子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，话语里带着苦涩，“鹏城的人那么多，东西就被抢光了，现在除了那些有钱有权的，普通人根本没法活。”
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，平时的鹏城办事效率是最高的，程栀还以为这次的灾难鹏城也可以最快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。
“政府呢？陈市长呢？他们没有说点什么吗？”鹏城是程栀的家，她相当地担心直接就是一个三连问。
一听到政府和市长，男子的眼里就浮现出了一层沉痛的感情，“你估计也是鹏城人吧，那你肯定知道彭城生意人最多，这群狗资本家在灾难刚开始的时候就把政府推翻了，市长也负伤不治而亡了。”
“现在鹏城，资本家一手遮天，你们要想进城，还得交过路费。”一说到过路费，男子就开始往回走了，他估计这个女孩也没多少吃的，还要进城交过路费，就不给她们增添负担。
没想到啊，车直接开到了他面前，副驾驶的车窗摇下。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的女孩递给他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牛奶。
女孩没有多说什么，车就开走了。中年男子对着车大喊了几句谢谢，在心底祈祷她们一切顺利。
第53章 逃票进城
得知城里不太平，程栀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。
肖斐然安慰道，“你之前不是给叔叔阿姨买了很多东西吗？他们肯定好好地待在家里，安然无恙的。”
程栀当时给父母买的东西确实很多，完全足够他俩在家待上一整年。就因为买得太多还被爸爸臭骂了一顿，说她有钱没处使，囤那么多东西，迟早得过期。
窗外一片漆黑，路灯也早就不亮，程栀的心情更不美丽了，叹了口气，“物质这方面我不担心，我就是担心他们出去凑热闹，或者被人欺负了。”
黄依依还是觉得脖子漏风，把围巾重新围了一下，说道，“肯定不会的，这个鬼天气他们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异样，不会轻易出来的。”
大家都安慰了几句，也就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了。而且也快到鹏城了，有什么事情眼见为实。
原本一路上都没什么车，临近市区了，车辆反而多了起来，三三两两停在路边。
郑婉也降低了车速，她看到了前面摆了一排的路障，还有很多拿着枪的壮汉。
黄依依看到枪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，“我靠，他们有枪啊，真的假的？！”郑婉也很惊讶，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普通人身上看到枪，“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？他们哪来的枪支弹药？这放到平时早就被抓起来了。”
他们俩上辈子死得早，还没看到大家缺乏管束的时候会猖狂到什么样子。但是程栀她们三个人就已经习以为常了，上辈子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枪响，自己也被这东西指过脑袋。
程栀盯着那些枪，若有所思，半分钟之后，她说出来的话可把人吓了一跳，“我觉得咱们也得搞几把枪来。”
程栀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么恐怖的话，陈思羽很伤脑筋，扶额说道，“姐姐，你以为这是去菜市场买菜吗？随随便便就能买到。”
肖斐然就没这么大反应了，她好像想起来什么，拍了拍陈思羽大腿，“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咱们有黑市，在那里面就有贩卖枪支弹药的呀！”
当时确实是有黑市，黑市里卖什么都有，只有你想不到，没有他卖不出的。但是肖斐然所说的那个黑市在他们大学所在的城市“霞山”，至于鹏城有没有黑市这种东西，她们还真不知道。
这个时候，缩在一旁的黄依依说话了，“去买东西肯定要钱吧，咱们的钱都花光了，有地方也没钱买。”
程栀摇摇头表示否定，谁世界末日了还用货币买东西的，他们都是以物易物或者用粮食来换取想要的东西。
在她们说话的空档里，郑婉已经排上了进城的车队，她们前面大概还有四五辆车。
大约是第二辆车的位置好像争吵了起来，只听见一个女人不可置信地说道，“这么小的孩子也要算进去？！”
那个拿着枪站在车旁边的壮汉不耐烦的回道，“小就不算人了？已经给你们算了半价了，爱交不交，不交就别想进城！”
看来进城是按人头算钱了。
“那我们赶紧躲到空间里去，就留郑婉在外面开车，省钱。”黄依依拉着旁边的肖斐然就要往空间闪。
肖斐然赶紧按住躁动的黄依依，“大家先商量商量，你别急。”
能少花点肯定就是要少花点，但是只留郑婉一个是肯定不行的，第一留一个人不安全，第二郑婉根本不认路。
眼看收费的人马上就要到她们这里了，赶紧让大家从空间里拿出来土豆、地瓜什么的。
程栀自己也捧着一大袋的土豆，说道，“外面就留我和郑婉两个人，你们三个人都闪到空间里去，到了地方我们自然会去把你们带出来的。”
肖斐然三人点点头，把东西都藏在了座位底下，就立马闪身进了空间。
程栀也从后排钻到了副驾驶上。
壮汉拿着枪走了过来，郑婉紧张地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打颤。
驾驶位上的玻璃是坏的，贴的胶纸不方便交流，程栀就把大哥招呼了过来，刚把车窗摇下来，壮汉就公式的说道，“想要进城，一人交十公斤的粮食，米面粮油什么都行，小孩和宠物也得交。”
好家伙，一人十公斤，她们要是五个人都在，那就是要交五十公斤。现在这世道，谁家随随便便能拿出这么多吃的。
程栀扒在车窗旁边，试图讲讲价，旁边的大哥一下就猜到了她想干嘛，直接拿着枪敲了一下车窗，“不讲价。”
人家有枪，程栀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的，当时就缩了回来，说自己来拿粮食了。
把自己脚下的三大袋土豆递给大哥，大哥掂量掂量，表示这应该不够数。
程栀当然知道不够，不过这就是她的表演，不能一口气拿出来，搞得好像自己很富有的样子，就要一点点地往外倒，表现得抠抠索索的。
程栀费劲巴拉的钻到后排，又拿出来大半袋的地瓜。大哥往秤上一放，发现还少那么一点点。
程栀也是牛的，又拿出来了一个大地瓜，觉得太多了，活生生掰了一半递给了大哥。
大哥脸都黑了：“……”说你穷吧，你拿得出二十公斤的粮食，说你不穷吧，半个地瓜你都要计较。
程栀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呢，满心期待的看着那个称，刚刚好够，然后就期待着看着大哥。
“……”大哥真的无语了，挥挥手，对着前面的人喊到“放行”。
路障被搬开，她们顺利地把车开进了城。
郑婉这才敢大喘气，“她拿着枪你还敢跟他讲价，你就不怕他一枪崩了？还有你拿土豆那个墨迹的样子，我真的是吓死了。”
程栀却不以为然，她秉持着还是要挣扎一下的理念，万一呢，万一这大哥是个好人呢？
对于她这种赌徒理念，郑婉非常不认可，哼了一声说道，“从某种意义上讲，你也是赌对了的，但凡刚刚那个大哥是个暴脾气，你现在基本上就已经在你太奶吃宵夜了。”
程栀：“……”你这一说，我怎么还有点后怕了呢？
第54章 妈妈
以往的鹏城是个不夜城，即使再晚也是灯火通明。可如今在末日的摧残下，早已不复曾经的辉煌，最繁华的cbd都失去了颜色。
程栀的家在城市的最东边，一路开过去，程栀是越来越担心。生怕推开家门看不到熟悉的亲人。
外面的景象越来越熟悉，车子弯弯绕绕地开着，终于到达了程栀的家。
程栀他们家是自建房，三层小楼，一楼老爸拿来卖卤牛肉，二、三楼他们自己住。可如今，原本应该在一楼挂着的大大的招牌“程记牛肉”却被拆掉了。
天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穿很多衣服，车里还算空荡。现在每个人都穿着羽绒服，里面还穿着毛衣、保暖内衣什么的，整个车都变得很拥挤。六六在她们的膝上跳来跳去都不会有缝隙掉下去。
程栀缩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，戴着耳机听歌发呆。
陈思羽戳了戳坐在中间的肖斐然，低声问道，“怎么感觉栀栀兴致不高啊？”
肖斐然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，装作深沉地说道，“这还不明显吗？这显然就是失恋了，爱情的种子刚发芽就被寒风吹断了。”
陈思羽黑人问号脸，程栀啥时候谈的恋爱？还失恋了？她怎么不知道？
看到陈思羽一脸懵逼的样子，肖斐然嫌弃地“啧”了一声，“和戚言澈啊，两个人天天眉来眼去、暗送秋波的，你看不出来吗？”
“……”看到肖斐然说得跟真的一样，陈思羽都混乱了，“我是穿越了吗？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肖斐然笑笑贱兮兮的，脸上好像写着：你当然没有我会磕啦。
肖斐然刚想再说点什么，旁边的程栀就面带笑意地拍了拍她。
程栀微笑着晃了晃她的手机，“你说巧不巧，我刚刚手冷，懒得把手机拿出来调音乐，我的耳机里啥也没有。”
“眉来眼去，暗送秋波？”程栀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肖斐然的身上了。
肖斐然：“……”我现在去世还来得及吗？
副驾驶上的郑婉看到肖斐然怂了吧唧的样子，还在一旁添油加醋，“栀栀你要是再不说话呀，肖斐然给你安排的剧情马上就要离婚还带俩娃了！”
肖斐然：“……”有郑婉这个室友真是我的福气，这福气还是给别人吧！
“我错了，我以后自己一个人偷偷磕好吧，我再也不会舞到正主前面了。”肖斐然的认错速度也很快，程栀还没开始打她呢，她就先是把话说完了。
“年轻人，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！”程栀把腿上的六六举起来，放到肖斐然怀里，“我得睡觉了，再不睡就要晕车了。”
看着程栀这次真的按开了音乐，也闭上双眼，肖斐然松了一口气，感叹道，“我磕的cp还没开始就be了，so sad……”
开着车的黄依依却不这么认为，她觉得有缘千里来相会，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，即使前面有千难万险，也终将会重逢。
郑婉觉得这话说得没毛病，如果有缘，这东西挡也挡不住，如果没有缘分，脸贴脸也不会有感觉。
说到这肖斐然坐直了，凑到前面，“所以你和陆远真没戏啦？”
怎么话题又绕到她身上了，郑婉无奈的侧过头，“都世界末日了，咱能不能别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啊？而且我之前不都说过了吗，我不想找比我小的。”
肖斐然的理念就和她俩不同，大手一挥说道，“你都说了世界末日了，那还管那么多干什么？今朝有酒，今朝醉啊！”
双方各执一词，闲着也是闲着，两个人干脆打起了辩论。陈思羽从空间里抓一把瓜子出来看热闹。
到最后肖斐然说得口干舌燥，看着在旁边吃香喝辣的陈思羽，装作心痛，“你是一点不带劝啊！就看着我俩搁这叭叭呀！”
陈思羽相当理所当然，吐了口瓜子皮说道，“我也是第一次看现场的奇葩说，怎么忍心打断呢？”
肖斐然：“……”你是会看节目的。
他们沿着路牌一路南下，终于在天快要黑的时候看到了“距离鹏城还有3km”的指示牌。
也累了一天了，她们就把车停靠在路边，准备补充点能量再上路。
程栀在空间里泡了泡面，每人一碗，都端在手上，在车里吃。很快小小的车里就充满了泡面的香气。
郑婉坐在驾驶位上，把汤都喝完了，满足地擦了擦嘴，“还得是红烧牛肉面，永远的神！”
等陈思羽把最后一口面嗦完，她们就准备出发了。
车刚发动，公路上就行驶过来了一辆银色的小轿车，在她们附近停住，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。
由于穿得太厚，程栀她们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，只能听声音辨别出大概率是个中年男人。
“你们是要去鹏城的吗？”他边走边说。
鬼知道对方是个好人还是坏人，程栀立马大声喊道，“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就行了，不要再上前了！”
听到程栀这么说，男人还真的停下了脚步，接着说道，“你们放心，我没有恶意，只是想问问而已，顺便想给你们买点吃的，我饿了好几天了。”
看方向，男子大概是刚从鹏城里出来的，程栀问道，“好几天没吃饭？怎么鹏城里连一个小面包都没有了吗？”
男子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，话语里带着苦涩，“鹏城的人那么多，东西就被抢光了，现在除了那些有钱有权的，普通人根本没法活。”
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，平时的鹏城办事效率是最高的，程栀还以为这次的灾难鹏城也可以最快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。
“政府呢？陈市长呢？他们没有说点什么吗？”鹏城是程栀的家，她相当地担心直接就是一个三连问。
一听到政府和市长，男子的眼里就浮现出了一层沉痛的感情，“你估计也是鹏城人吧，那你肯定知道彭城生意人最多，这群狗资本家在灾难刚开始的时候就把政府推翻了，市长也负伤不治而亡了。”
“现在鹏城，资本家一手遮天，你们要想进城，还得交过路费。”一说到过路费，男子就开始往回走了，他估计这个女孩也没多少吃的，还要进城交过路费，就不给她们增添负担。
没想到啊，车直接开到了他面前，副驾驶的车窗摇下。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的女孩递给他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牛奶。
女孩没有多说什么，车就开走了。中年男子对着车大喊了几句谢谢，在心底祈祷她们一切顺利。
第53章 逃票进城
得知城里不太平，程栀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。
肖斐然安慰道，“你之前不是给叔叔阿姨买了很多东西吗？他们肯定好好地待在家里，安然无恙的。”
程栀当时给父母买的东西确实很多，完全足够他俩在家待上一整年。就因为买得太多还被爸爸臭骂了一顿，说她有钱没处使，囤那么多东西，迟早得过期。
窗外一片漆黑，路灯也早就不亮，程栀的心情更不美丽了，叹了口气，“物质这方面我不担心，我就是担心他们出去凑热闹，或者被人欺负了。”
黄依依还是觉得脖子漏风，把围巾重新围了一下，说道，“肯定不会的，这个鬼天气他们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异样，不会轻易出来的。”
大家都安慰了几句，也就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了。而且也快到鹏城了，有什么事情眼见为实。
原本一路上都没什么车，临近市区了，车辆反而多了起来，三三两两停在路边。
郑婉也降低了车速，她看到了前面摆了一排的路障，还有很多拿着枪的壮汉。
黄依依看到枪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，“我靠，他们有枪啊，真的假的？！”郑婉也很惊讶，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普通人身上看到枪，“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？他们哪来的枪支弹药？这放到平时早就被抓起来了。”
他们俩上辈子死得早，还没看到大家缺乏管束的时候会猖狂到什么样子。但是程栀她们三个人就已经习以为常了，上辈子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枪响，自己也被这东西指过脑袋。
程栀盯着那些枪，若有所思，半分钟之后，她说出来的话可把人吓了一跳，“我觉得咱们也得搞几把枪来。”
程栀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么恐怖的话，陈思羽很伤脑筋，扶额说道，“姐姐，你以为这是去菜市场买菜吗？随随便便就能买到。”
肖斐然就没这么大反应了，她好像想起来什么，拍了拍陈思羽大腿，“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咱们有黑市，在那里面就有贩卖枪支弹药的呀！”
当时确实是有黑市，黑市里卖什么都有，只有你想不到，没有他卖不出的。但是肖斐然所说的那个黑市在他们大学所在的城市“霞山”，至于鹏城有没有黑市这种东西，她们还真不知道。
这个时候，缩在一旁的黄依依说话了，“去买东西肯定要钱吧，咱们的钱都花光了，有地方也没钱买。”
程栀摇摇头表示否定，谁世界末日了还用货币买东西的，他们都是以物易物或者用粮食来换取想要的东西。
在她们说话的空档里，郑婉已经排上了进城的车队，她们前面大概还有四五辆车。
大约是第二辆车的位置好像争吵了起来，只听见一个女人不可置信地说道，“这么小的孩子也要算进去？！”
那个拿着枪站在车旁边的壮汉不耐烦的回道，“小就不算人了？已经给你们算了半价了，爱交不交，不交就别想进城！”
看来进城是按人头算钱了。
“那我们赶紧躲到空间里去，就留郑婉在外面开车，省钱。”黄依依拉着旁边的肖斐然就要往空间闪。
肖斐然赶紧按住躁动的黄依依，“大家先商量商量，你别急。”
能少花点肯定就是要少花点，但是只留郑婉一个是肯定不行的，第一留一个人不安全，第二郑婉根本不认路。
眼看收费的人马上就要到她们这里了，赶紧让大家从空间里拿出来土豆、地瓜什么的。
程栀自己也捧着一大袋的土豆，说道，“外面就留我和郑婉两个人，你们三个人都闪到空间里去，到了地方我们自然会去把你们带出来的。”
肖斐然三人点点头，把东西都藏在了座位底下，就立马闪身进了空间。
程栀也从后排钻到了副驾驶上。
壮汉拿着枪走了过来，郑婉紧张地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打颤。
驾驶位上的玻璃是坏的，贴的胶纸不方便交流，程栀就把大哥招呼了过来，刚把车窗摇下来，壮汉就公式的说道，“想要进城，一人交十公斤的粮食，米面粮油什么都行，小孩和宠物也得交。”
好家伙，一人十公斤，她们要是五个人都在，那就是要交五十公斤。现在这世道，谁家随随便便能拿出这么多吃的。
程栀扒在车窗旁边，试图讲讲价，旁边的大哥一下就猜到了她想干嘛，直接拿着枪敲了一下车窗，“不讲价。”
人家有枪，程栀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的，当时就缩了回来，说自己来拿粮食了。
把自己脚下的三大袋土豆递给大哥，大哥掂量掂量，表示这应该不够数。
程栀当然知道不够，不过这就是她的表演，不能一口气拿出来，搞得好像自己很富有的样子，就要一点点地往外倒，表现得抠抠索索的。
程栀费劲巴拉的钻到后排，又拿出来大半袋的地瓜。大哥往秤上一放，发现还少那么一点点。
程栀也是牛的，又拿出来了一个大地瓜，觉得太多了，活生生掰了一半递给了大哥。
大哥脸都黑了：“……”说你穷吧，你拿得出二十公斤的粮食，说你不穷吧，半个地瓜你都要计较。
程栀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呢，满心期待的看着那个称，刚刚好够，然后就期待着看着大哥。
“……”大哥真的无语了，挥挥手，对着前面的人喊到“放行”。
路障被搬开，她们顺利地把车开进了城。
郑婉这才敢大喘气，“她拿着枪你还敢跟他讲价，你就不怕他一枪崩了？还有你拿土豆那个墨迹的样子，我真的是吓死了。”
程栀却不以为然，她秉持着还是要挣扎一下的理念，万一呢，万一这大哥是个好人呢？
对于她这种赌徒理念，郑婉非常不认可，哼了一声说道，“从某种意义上讲，你也是赌对了的，但凡刚刚那个大哥是个暴脾气，你现在基本上就已经在你太奶吃宵夜了。”
程栀：“……”你这一说，我怎么还有点后怕了呢？
第54章 妈妈
以往的鹏城是个不夜城，即使再晚也是灯火通明。可如今在末日的摧残下，早已不复曾经的辉煌，最繁华的cbd都失去了颜色。
程栀的家在城市的最东边，一路开过去，程栀是越来越担心。生怕推开家门看不到熟悉的亲人。
外面的景象越来越熟悉，车子弯弯绕绕地开着，终于到达了程栀的家。
程栀他们家是自建房，三层小楼，一楼老爸拿来卖卤牛肉，二、三楼他们自己住。可如今，原本应该在一楼挂着的大大的招牌“程记牛肉”却被拆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