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安州,连知州都没有?
    州同知算是知州的副官,副官代领事务?
    纪元无语。
    那楚大学士,可真是给他安排到一个好地方。
    刺杀不成,政绩还不好做。
    他这个仓司主事,刚到地方便要负责赈灾。
    太好了。
    这个开局一定很好吧。
    纪元一路走过来,皮肤比之读书的时候黑了些,但对比当地人还是白皙的。
    眼前的府衙仓司主事,只觉得眼前的人真是个倒霉蛋。
    再倒霉,还是要做事的。
    纪元他们不着急上任,一直在等大海的病好。
    纪元他们的住宿都由董家安排,毕竟是董康的家族,还说想请他去族学里讲讲课,算是鼓励大家。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他都是状元啊!
    这种小事,纪元不会拒绝,他们这一路,全靠董家商队的人照顾,否则不可能这样顺利。
    即便如此。
    从二月初出发,扣掉在建孟府耽搁的半个月。
    现在马上六月。
    他们竟然走了小半年,甚至还没到他的任地。
    这种生病耽搁的时间,也要计算在内,本就是大概率会发生的事。
    怪不得此地考生去京城参加会试,可以允许下一科再去。
    他还是有商队带着,自己身体素质不算差,加上气候不错。
    换作其他人,出发便要十月份,中间冬天还不能赶路。
    这路上不耽搁十个月,那才奇怪。
    越这么想,纪元对蒸汽机的期望便越大。
    那是可以真正提高生产力的东西。
    只有生产力提高了,大家的生活才会更好。
    纪元他们被安排到董家宅子的偏院里,整个院子只有他们三个人,里面种着奇花异植。
    在中原,京城,很难见到的珍贵花朵,这里像是遍地都是。
    当地人也颇为自豪:“我们这,没有种不好的花!”
    纪元点头,很是赞同这一点。
    当地就是动植物的天堂。
    加上本地的水资源极为丰富,听说随随便便都能栽培好花朵。
    纪元心道,这简直是完美的良种培育基地啊。
    当然,有好就有坏。
    山地多,雨水过多,以及全年雨季不平均,都是农业的大问题。
    种田也是与天斗。
    就让他这个负责赈灾的好好看看吧。
    不过想到武新府户司主事说,宁安州的官员少,基本都要身兼数职,还让他做好心理准备。
    这点他做好准备了。
    他来这本就是为了做一番事业,又怎么会害怕这些。
    纪元吃着本地的米线,酸辣口的十分开胃,安大海都起来吃了两碗,看这样子,身体逐渐在恢复了。
    安大海吃完还道:“我这身体也快好了,咱们提前出发吧。”
    他们一行人五月二十九到武新府。
    今日六月十二,安大海感觉自己耽误了时间,他这病真的耽误太久了。
    纪元并不同意:“再等等,等你好全了再说。”
    “咱们也不着急,反正时间还长。”
    身体要紧,这可不能出差错,纪元带安大海,邬人豪他们出来,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。
    一直到六月十六,几个熟悉的人终于出现在纪元面前。
    纪元他们是慢慢过来的,还带着许多行李。
    但镖师们轻装简行,身上揣了银钱,以及给纪元的银票,还有两封书信。
    镖师们知道纪元在武新府,甚至松口气。
    全力赶路,真的要累死了。
    这下终于可以好好歇歇。
    他们这次回去,估计一年半载都不会接任务。
    纪元谢过镖师们,这次不管是安全,还是送人,多亏镖师们了。
    不过那五千两银票,还是让纪元吃惊。
    “五千两?”
    “是,接人的直接了,说这是你应得的,还说你尽管放心,安心在这里几年就是。”镖师虽然好奇背后的人是谁,可一句话都不会多问。
    纪元美滋滋收着银票,还看了看商行的名字。
    滇州府本地的银票?
    必然非常好用。
    雇人用了两千两,回来五千两,这利息也挺高的。
    这当然是开玩笑。
    与其说是银子,不如说是投名状。
    纪元让镖师带的那句话,就是告诉李首辅,他愿意当李首辅的手下。
    不是他的手下,又怎么会喊着报销这种话呢。
    如果一个人对人客客气气,自然不是想结交的样子。
    主动寻求帮忙,或者主动帮别人,这才是关系互相缠绕,最后绑定在一起。
    纪元做的就是这个。
    李首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不仅报销了,还让他在这安心。
    意思就是,只要他在这照顾好自己,人好好地,迟早会回去。
    纪元收好银票,这会去拆两封信。
    一封为白和尚写的,他写了自己的近况,还带了朝中的一些变化。
    另一封是李首辅写的,先是问他身体可好,又隐晦讲了些事,最后还是让他安心即可,最后讲应天府那边很快有人去查。
    两封信拼凑起来,给纪元大概还原了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。
    那边的事情瞬息万变。
    恨不得一天当十天用。
    纪元在天高云淡的武新府看这些信,总觉得有些违和。
    总之就是。
    二月中旬,太子一家禁足就解了,该读书的读书,该公务的公务。
    太子虽然被这些反复无常弄得很难受,但还是忍了下来。
    这么多年,他都快习惯了。
    只要不是愈演愈烈即可。
    但太子被放出来了,李首辅跟楚大学士的争斗却并未停止,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    谁也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,越是高位的,越是如此。
    但是在四月下旬的时候,楚大学士那边突然被一群妇人告到顺天府。
    原因是,她们家男人自从接到楚大学士的命令后,就杳无信息。
    楚大学士否认,对方却准备充分。
    最后还有个人被扔到京郊,命已经没了。
    这件事震惊朝野上下。
    皇上也对此事严肃起来。
    那个人是咬舌自尽的,不是经过训练,根本不会有这种决心。
    给楚大学士办事的人,咬舌自尽,还被发现了。
    一些隐秘的事情也被抖出来。
    即使只是一小部分,足够让楚大学士放弃自己的想法,只得咬着牙请罪。
    这个人趁着守卫不注意,便自杀身亡,李首辅他们的人干脆趁着机会,拿一个人威胁楚大学士。
    这么一个人,就能让楚大学士在皇上面前不好过。
    他们手里甚至还有两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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