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转是副驾驶靠前,右转是主驾驶靠前。
    在遭遇危机时,保护自身人类的本能,司机潜意识会为自己留出生存空间,避免驾驶位与前方障碍物相撞,第一反应肯定是猛打向左的急转弯。
    千钧一发的瞬间,每一寸距离都关乎生死。
    可手握方向盘的陆灼年违背了本能,没有思索也没有权衡,直接将方向盘向右打死,将所有活下来的希望都给了陈则眠。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是主角,更不知道自己不会死,在做出决定的瞬息甚至思考过要留下什么遗言。
    陈则眠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剧情点上,没有刻意留心陆灼年往那边转变方向,刚才独自复盘时才发现这个细节——
    他们从车里出来的时候,陆灼年那边的车门离落石更近。
    电光石火的刹那,陆灼年没有选择自己。
    他选择了陈则眠。
    这是违背规律、违背本能、违背生死的选择。
    陈则眠看着陆灼年淡漠冷清的双眸:“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,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。”
    陆灼年:“告诉你什么?”
    陈则眠微微探身,抵着陆灼年额角:“你喜欢我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不要,你疯了陆灼年。”
    “我早就疯了,”陆灼年手臂环紧陈则眠的腰:“陈则眠,你第一天知道吗?”
    陈则眠手指勾着陆灼年衬衫扣,侧头吻了过去:“我陪你一起疯。”
    舌尖相触的柔软并未侵蚀陆灼年的理智,他吮着陈则眠的唇,略微后退些许:“舌头上咬破的地方抹药了吗?”
    陈则眠呼吸急促,追上去继续亲: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?”
    “我尝到了,没有药味。”陆灼年推开陈则眠,拉开床头柜抽屉,拿出未拆封的一支黏膜修复喷雾:“张嘴。”
    陈则眠抹去唇边的银丝:“你这样很扫兴。”
    “等伤口变成溃疡就不扫兴了?”陆灼年抬手捏住陈则眠的下颌:“舌头伸出来。”
    陈则眠挑衅地挑了下眉,拒不配合。
    陆灼年静静看了陈则眠两秒,把黏膜修复喷雾放在床头柜上,转身进了浴室。
    水声很快响起。
    不一会儿,陆灼年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浴室,手上还拿着一副医用手套。
    陆灼年坐在床边:“过来。”
    陈则眠懒洋洋地翻过身,侧枕在陆灼年腿上。
    陆灼年戴上手套,再次捏住陈则眠的下巴,将戴着手套的手指伸进嘴里搅弄片刻,由于没有找到伤口的位置,直接用中食二指把舌头夹了出来。
    “在舌根,”口水顺着脸颊滑落,陈则眠含糊不清地说:“我舌头没那么长,别拽了。”
    陆灼年拿起药瓶:“那就把嘴张大点。”
    陈则眠张开嘴,任由陆灼年给他往舌根上喷了药。
    陆灼年最后也没看到伤口在哪儿,也不知道喷没喷到,就问他:“喷上了吗?”
    陈则眠动了动舌头:“喷上了。”
    陆灼年摘下手套:“自己不喷,就等着我折腾你呢?”
    在这种时候,陈则眠总是特别诚实:“嗯,被你折腾很爽。”
    陆灼年呼吸微停,突然叫了他名字:“陈则眠。”
    陈则眠正在鬼鬼祟祟地扒拉陆灼年裤子,陡然听到陆灼年叫他,打了个激灵:“啊?”
    陆灼年沉默几秒,踌躇不语。
    陈则眠见他面露犹豫,好奇心瞬间被吊起:“有话你就说,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。”
    陆灼年没说话,只是看了陈则眠一眼。
    陈则眠若有所悟,挠了挠下巴,凑过去小声问:“不会又是那种很脏的话吧。”
    陆灼年说:“没有上次那句脏。”
    陈则眠现在也不觉得那句有多脏,反而觉得偶尔失控放纵一次还挺爽的,特别好奇陆灼年又有什么新想法:“你说说,你说说。”
    陆灼年没说,关了灯躺回床上:“睡觉吧。”
    陈则眠好奇心都快被吊飞了,哪里还能睡着,思考陆灼年到底想说什么。
    他想到几种可能,和陆灼年对了答案,结果却都不是。
    这一番猜测下来,陆灼年还没什么反应,陈则眠自己倒是心火燥热,辗转反侧。
    “馋成这样?”陆灼年抬手按住陈则眠,声音听不出情绪,冷质的音调和火热的掌心反差极强,格外惑人:“看得出这都是你很喜欢的玩法了。”
    陈则眠:“……”
    该死!他不仅没问出陆灼年想玩什么,倒是把自己想玩的暴露了个彻彻底底。
    陆灼年揽着陈则眠,像是在哄一只发情的小猫:“别闹了,你现在身上有很多挫伤,禁不住剧烈运动。”
    陈则眠表示:“能禁住。”
    陆灼年不犯病的时候绝对克制,坐怀不乱、方正不阿:“养好身体再说。”
    陈则眠愤怒地蹬了下腿:“我身体好着呢。”
    陆灼年随口应道:“嗯嗯嗯,好好好,睡觉吧,”
    陈则眠不信陆灼年没有半点非分之想,翻了个身,趴在他心口听心跳。
    怦、怦、怦、怦。
    陆灼年心跳沉稳有力,不疾不徐。
    陈则眠:“……”
    真这么禁欲的吗?他还是男人吗?
    到底谁有性瘾啊,难道是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?
    陈则眠怀疑道:“你真能想出什么说不出口的下流话吗?”
    陆灼年闭着眼:“你确定要听?”
    陈则眠:“确定确定。”
    陆灼年彬彬有礼地问:“我可以羞辱你吗?”
    陈则眠咽了下口水,一点点掉入陆灼年的陷阱:“咋羞辱?”
    陆灼年:“我想叫你小狗。”
    在听到‘羞辱’这个词的刹那,陈则眠已经想到了一万种羞耻玩法,正犹豫是接受还是拒绝,没想到陆灼年最后就说个这。
    不仅浪费感情,还显得他脑子特脏。
    果然陆灼年这么清贵矜持的人,是想不出什么脏东西来的。
    还是他来上点强度,让陆灼年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下流。
    陈则眠起身跨到陆灼年身上,低头在他耳边询问:
    “你是想叫我小狗,还是想让我当你的小狗?”
    第98章
    “你像小猫,”
    陆灼年偏过头,避开陈则眠过于温热的吐息:“每天上蹿下跳,好奇心强,精力旺盛,不听指挥,无法无天。”
    陈则眠亲了亲陆灼年的脸,好奇道:“那你为什么想叫我小狗?”
    “小狗服从性强,”陆灼年按住陈则眠后颈,把人扣在怀里不让他乱蹭:“表达了希望你能听话的美好愿景。”
    陈则眠窝在陆灼年胸前,嘀嘀咕咕反驳:“我哪儿不听话了,每次那什么的时候,不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    陆灼年低低笑了一声:“所以说你像小猫,要玩服了以后才很乖,现在让你睡觉你就不听。”
    陈则眠不想睡觉,他也睡不着。
    黑暗放大了内心深处的恐惧,闭上眼,他脑海中除了车祸瞬间的回闪,就是未来即将发生的剧情。
    为了避免胡思乱想,陈则眠想找点其他事情做。
    他手指轻轻抠着陆灼年睡衣扣,催促道:“那你快陪我玩。”
    陆灼年握住陈则眠指尖,温声问他:“你是真想玩,还是因为车祸应激,精神紧张亢奋,想找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?”
    听到这话,陈则眠心脏顿时抖了一下。
    陆灼年太敏锐,也太聪明。
    他是那么了解陈则眠,有时甚至比陈则眠更先看清自己。
    陈则眠把脸埋进陆灼年颈窝,不说话了。
    陆灼年抖开被子,把陈则眠拢进被里,手掌覆在他后脑的位置上,用身体和被子共同铸造了一个‘壳’。
    “现在感觉好点了吗?”
    陆灼年将陈则眠护在臂弯间,低声叫他的名字:“眠眠,我很愿意用你想要的方式陪你转移注意力,但你知道,荷尔蒙带来的愉悦只是暂时的,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”
    陈则眠躲在被子里,无边无际的世界缩略在方寸之间,触手可及。
    这里只有他和陆灼年。
    喜欢他喜欢到违背了男频底层逻辑的陆灼年,喜欢他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的陆灼年。
    他们应该无所不说,也该无所不谈。
    可他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    突然提醒陆灼年注意他父亲的安全也太突兀了,可要继续往下解释,就不可避免会涉及剧情、涉及穿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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