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最近好像比以前更忙了?”桑渺坐到他旁边,随口问道。
    沈煜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,抬眸看了她一眼。
    他没说话,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    半晌后,他低声道:“我想多做点事情。”
    桑渺一愣:“嗯?”
    沈煜看着她,语气认真:“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。”
    桑渺愣住,半晌后才笑了一下,语气轻松地道:“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?”
    沈煜轻笑:“是啊。”
    “所以呢?”桑渺眨眨眼,“你打算怎么报答我?”
    沈煜目光微闪,随即缓缓地开口:“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桑渺微微一怔。
    沈煜笑了一下,轻声道:“大小姐,你总是想着让我过得更轻松,可你有没有想过,其实……我也想让你轻松一点。”
    他并不想成为她的负担。
    他希望自
    己能成为她的依靠,而不是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压力。
    桑渺怔怔地看着他,半晌后,嘴角缓缓地扬起了一抹弧度。
    “沈博士。”她慢吞吞地道,“你今天的话……让我有点心动了。”
    沈煜微微挑眉:“所以呢?”
    桑渺靠过去,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,语气带着点笑意:“那就奖励你一个吻吧。”
    她低头,在他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。
    ——软软的,温温的,很轻很浅,却让沈煜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    沈煜怔住,半晌后,嗓音有些低哑:“就这样?”
    “嗯?”桑渺眨眼,“不够?”
    沈煜盯着她,忽然伸出手,轻轻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,把她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点。
    他的嗓音很轻,语气却带着点蛊惑:“不够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桑渺眨了眨眼,忽然笑了一下:“行吧,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    她俯身,吻了下去。
    ——这个吻,比刚才更深了一点,也更缠绵了一点。
    客厅里的灯光微微晃动,空气中弥漫着温热。
    沈煜这段时间的变化桑渺都看在眼里。
    他变得更独立了,不再事事依赖她。
    他会自己操控电动轮椅去实验室,不需要她每天亲自接送;会尝试自己在床上和轮椅上转移,不再用她抱来抱去;甚至在家里,他也会主动承担一些自己能做的事,比如用语音助手控制家电、整理书籍、回复邮件。
    ——这些事情对正常人来说或许微不足道,但对沈煜来说,每一点进步都极其珍贵。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这也让桑渺终于松了口气。
    某天晚上,桑渺窝在沙发上画漫画,沈煜坐在轮椅上处理论文,客厅里只有电脑键盘敲击声和铅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。
    一片安静,十分温馨。
    桑渺咬着笔头,突然开口:“沈博士,你说我要不要开个直播?”
    沈煜头也没抬:“你想播什么?”
    “画画啊。”桑渺眨眨眼,“反正最近粉丝多了,我看不少人都建议我开直播。”
    沈煜顿了一下,转头看她:“想试试?”
    “有点。”桑渺翻了翻评论区,随口道,“而且——”
    她顿了顿,抬眸看向沈煜,笑眯眯地说:“要不,带你一起?”
    沈煜眉梢微挑:“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就是让你出镜啊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沈煜失笑:“你在拿我当流量密码?”
    “那可不。”桑渺理直气壮地道,“你可是化学系天才博士,又长得帅,还有这么多科研成果,简直是妥妥的学术男神,能不火?”
    沈煜摇了摇头,无奈道:“你想播就播,我不会拦你。”
    桑渺眼睛一亮:“那就是说,你同意我带你出镜了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沈煜叹了口气:“我不反对。”
    “好!”桑渺高兴地在屏幕上敲下一个计划表,“那我明天就试播!”
    她并不是为了赚钱或者出名,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丰富一点,也想让更多人看到她和沈煜的日常。
    她希望告诉所有人——即便生活有困难,他们仍然可以过得很好。
    第二天,桑渺真的开了直播。
    她把画架搬到客厅,调试好摄像头,然后大大方方地露了个脸:“哈喽,大家好,我是桑渺。”
    直播间瞬间涌进大批观众。
    【哇,居然真的开播了?!】
    【本人比照片还漂亮!】
    【主播画的漫画超好看!】
    桑渺笑了笑,随口道:“今天就随便聊聊天,顺便画点东西。”
    她低头开始打草稿,直播间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弹幕突然刷了一排——
    【等等,那边坐着的是谁?!】
    【轮椅?!】
    【……不会吧?沈煜???】
    桑渺抬头,看了一眼镜头。
    ——沈煜正坐在不远处,专注地看着论文,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静而专注。
    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直播了。
    直播间炸了。
    【卧槽!!!真的是沈博士!!!】
    【学术男神,实名羡慕主播!】
    【我靠,他们俩是真的在一起啊???】
    【这对也太甜了吧?!】
    桑渺看着弹幕,笑得不行:“怎么了?见到沈博士很意外?”
    【当然意外啊!】
    【学校论坛还在疯传你们是炒作!】
    【这下实锤了吧?】
    “噢,原来还有这种说法?”桑渺挑眉,“那今天就让大家看看,沈煜是不是真的属于我。”
    她说完,直接起身,走到沈煜身后,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:“宝宝,你跟直播间的观众打个招呼吧?”
    沈煜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回头,目光落在镜头上,沉默了两秒。
    ——他终于意识到,自己是被直播了。
    “……你又在胡闹什么?”沈煜无奈地道。
    桑渺眨眨眼,笑得狡黠:“没胡闹啊,只是让大家看看我的小男友。”
    沈煜:“……”
    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。
    【卧槽!!!小男友???】
    【天呐,这是什么绝世嗑点?!】
    【沈博士的表情好宠溺啊!!!】
    沈煜低头看了眼弹幕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    “大小姐,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。”
    “谁让你是我的人。”桑渺笑眯眯地靠在他肩上,“说吧,你是不是心里也很高兴?”
    沈煜微微抬眉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    “嗯。”他轻声道,“很高兴。”
    直播间炸了。
    【靠!!!】
    【这对真的绝了!!】
    【太甜了吧啊啊啊啊!!】
    桑渺得意地笑了一下,摸了摸沈煜的头:“乖。”
    沈煜:“……”
    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彻底疯了。
    而沈煜,只是叹了口气,无奈地看着身旁的女孩。
    ——他知道,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平衡。
    她依然是那个活力满满、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,而他,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被动接受照顾的人。
    他们都在努力变得更好,也在努力让彼此的生活更加充实和快乐。
    ——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未来。
    第42章 痉挛沈煜的状态其实最近一直不算稳……
    沈煜的状态其实最近一直不算稳定。
    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轮椅,但神经损伤带来的并发症并没有消失,尤其是痉挛问题——虽然药物控制得不错,但偶尔还是会发作。
    他习惯了,也没放在心上。
    可师弟师妹们不一样。
    那天下午,实验室安静得只剩下仪器的嗡鸣声。
    沈煜坐在轮椅上,盯着实验数据,思考着接下来的优化方案。他最近在忙一个新的研究方向,思路已经成型,正准备撰写论文。
    师弟师妹们都在各自忙着,偶尔低声交流几句,实验室气氛一如往常。
    直到——沈煜的手突然一抖,握着移液枪的指节绷紧了一瞬。
    “沈师兄?”旁边的师妹注意到他的异常,疑惑地叫了他一声。
    沈煜没说话,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。
    然后——腿部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。
    随即,是更剧烈的痉挛。
    他眉头一皱,尝试放松身体,以减少肌肉的反射性紧张,可这次的痉挛来势汹汹,连他的腰腹也受到牵连,让他无法稳定地坐在轮椅上。
    他的上半身失去平衡,猛地向前倾了一下!
    “沈师兄!”
    几个师弟师妹立刻围了过来。
    沈煜扶住实验台,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调整姿势,让自己坐稳。
    可他的腿根本不受控制,剧烈的肌肉收缩让他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往一起夹紧,又猛地绷直。他几乎能感觉到神经不受控地疯狂传递错误信号,让肌肉一阵阵痉挛,像是被拉扯的橡皮筋,紧绷又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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