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着实有理。
    而且,距离院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。
    叶厘没再说话。
    恰好江纪此刻已经按到了小腿,他就翻了个身,让江纪给他按前边。
    “前边也按?”江纪愣住。
    “对啊,我又不是只有后边疼。”
    叶厘一脸的理所应当。
    他本来也没多想,但见江纪的长眉瞬间拧成一团,视线还从他小腿一路扫到他心口,一副为难的样子。
    他顿时乐了。
    想到江纪明个儿浇地后日回私塾,一冲动,他抬起脚丫子,往江纪那处碰去。
    江纪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,满脸严肃的问:“你做什么?”
    他眨眨眼,一脸无辜:“明个儿你拎一天的水桶,还有力气行房……啊不,是行厌吗?”
    “……且不说我有没有力气,你现在身上还疼着。”
    江纪有些无语。
    “不进来,你在外边蹭嘛。”
    叶厘说着朝他伸出双臂:“后天晚上的此时,你可就在私塾了。快来、快来。”
    他嘴巴上嚷嚷,但其实身子未动,只是朝江纪伸出双臂。
    他也就试着撩一下,若江纪坚持拒绝,那就算了。
    毕竟他身子真的未好。
    但江纪却是顺着他的话,脑中下意识出现寝所的场景。
    一间寝所住八个人,炕是硬的。
    身旁的同窗……
    罢了,反正室内的气味不好。
    他将寝所从脑中赶走,换上昨夜的场景。
    叶厘是软的、白的、好看的。
    当然,最重要的是,叶厘现在会搂着芽哥儿喊真乖。
    会给两个小家伙准备零嘴。
    还会晚上黏糊糊,白日里又骂他提上裤子不认人……
    不好评。
    现在的叶厘,真的不好评。
    他自个儿的行径也不好评,都躺下了,还又巴巴的跑了来……
    他望着叶厘的脸,虽然从这个角度来说,叶厘五官有些变形,但他目光仍柔和了起来。
    他紧皱的眉也松开。
    他往前挪了两下,俯下身子,与叶厘相拥。
    罢了,既然想不明白,那就不想了。
    先从身。
    “这才对嘛。”
    被纳入宽厚的怀中,叶厘心情极好,他抬起双腿往便宜相公腰上缠。
    结果刚有所动作,就察觉到了江纪身子的反应。
    他嘿嘿一笑,手往下伸去。
    江纪未阻止他,只是抱着他侧躺在炕上,大手也往他下边伸去。
    经过昨晚,江纪积累了不少经验,不一会儿,叶厘就忍不住在他怀中轻轻扭动。
    再加上叶厘的技术也好,好的他渴望与叶厘更近一点,于是他脑袋往后退了些许,低头去寻叶厘的唇。
    此刻叶厘也觉得还少些什么,他的唇一落下,就立马亲了上去。
    唇舌交缠到一处,口鼻间全是对方的气息,这下子两人都满足了。
    他们闭上眸子,在昏暗的灯光里肆意亲吻。
    明明才是第二晚,但他们像是吻过千次万次,极其有默契。
    温度一点点上升,但两人皆衣衫整齐,很快,两人热了。
    江纪扯过被子,将他们盖住。
    只消片刻,被褥之下,两人又亲在了一起。
    这一次没有衣裳阻隔,叶厘被江纪身上的温度烫得脑袋晕乎乎。
    他双手捧着江纪的脸颊,专注的亲着江纪的唇。
    至于旁的,他全交给江纪,任由便宜相公将他们二人握在一起,任由便宜相公蹭来蹭去。
    说实话,有了昨晚的体验。
    眼前这手段不过瘾。
    可他脑子没丢,理智尚在,他不敢让便宜相公进来。
    不然的话,受罪的还是他。
    结束后,他懒洋洋的躺在炕上,指挥江纪取来布巾擦去他身上的汗渍以及其他痕迹。
    江纪很听话,披衣、下炕。
    他盯着江纪挺拔的背影,怨念无比的道:“隔靴挠痒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江纪回头看他。
    见他一脸郁闷,眉心蹙着,手还掐着床单,似乎要拿床单泄愤,不由好笑。
    江纪又在炕边坐下,口里道:“还有明晚。”
    似乎觉得这句安慰太干巴巴,他又俯下身,在叶厘仍带着水渍的唇上亲了一下。
    这动作太自然了。
    自然到江纪亲完,微微抬头,见叶厘眸子大睁的望着他,他这才后知后觉:
    太亲昵了。
    亲昵到他们仿佛真的是一对极其恩爱的夫夫。
    可其实他们不熟!
    真的不熟。
    心中不自在,但江纪面上丝毫不露,他起身下炕,道了句去拿布巾,然后就出了屋门。
    叶厘没有震惊太久,回神之后,他有些得意的又翘起了脚丫子。
    其实很正常嘛。
    他这么好,便宜相公理应是这般反应!
    只是,这一晚,江纪又回了东屋。
    待翌日鸡叫第一遍时,他起床、推磨。
    早饭后,他拎上水桶下地。
    他自留的那两亩下等田距小河有些远。
    两亩地其实不算大,但只靠着他用水桶一趟一趟的拎,等中午回家时,他手臂酸的已有些抬不上来。
    可他习惯了。
    在黄土地里刨食的农人,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    今日是叶两来拿货。
    叶两得知他要浇地,午饭后死活要和他一起下地,他就趁机劝叶两改主意。
    叶两被他说动,就说回家商量商量。
    有叶两帮忙,进度快了许多。
    半晌时分两人就回了家。
    晚饭后,他去小棚子里冲了个澡。
    他特意冲的久了些,等他回东屋,果然,江麦、江芽都睡了。
    他放心去了西屋。
    第23章
    这次叶厘给江纪留了门。
    江纪一推开门,就见叶厘双臂枕在脑后,双腿搭在一块,脚丫子还晃着,一副惬意的样子。
    他眸中一下子就有了笑意。
    叶厘见他进来,双手撑着炕坐起身,笑盈盈的对他招手:“快上炕,我给你按按。”
    “嗯?”他有些惊讶。
    但惊讶只维持了一瞬,他几步来到炕边,脱鞋,上炕。
    下午虽说有叶两帮他,但酸痛还在。
    “趴好趴好。”叶厘让出炕中间的位置。
    等江纪依言趴好了,他腿一跨,直接坐到江纪的腰上。
    口中还教育着:“以后也这么给我按,昨天你还特意坐到我身侧,别别扭扭的,咱俩啥事没干过啊。”
    江纪:“……”
    还没等他说话,叶厘就抓住了他肩膀。
    他顾不得去回应叶厘,立马咬紧牙关。
    果然,下一瞬,酸、痛、爽三种感觉齐至,还甚是强烈。
    要不是他提前有准备,绝对要叫出声来。
    但很快,酸和痛减弱,爽占据了优势。
    他紧绷的身子,彻底放松开来。
    这时,身后的叶厘道:“话说,明个儿我得去县城一趟,买点肉,多包点包子,你回私塾时带走一些。”
    “……不用麻烦,烙几个饼子就行。”
    江纪轻轻摇头。
    他就读的私塾是有大膳房的。
    学生们每三个月交一次粮食,交了粮食便可在大膳房用饭。
    但膳房饭食要么是菜窝头配清汤寡水的粥,要么直接是蒸红薯、蒸土豆配粥。
    连个咸菜都没有。
    如此一般,但凡家境好些的,都会选择在外边或回家吃饭。
    但他没得选。
    因此,每次他回私塾时,二婶梁二香都会给他烙几个白面饼子、煮几个鸡蛋让他改善伙食。
    除此之外,还有一小罐子咸菜。
    现在叶厘要将这活计接下来,这自然可以。
    只是,不必麻烦。
    烙几张白面饼子就好。
    “只吃饼子怎么成?你读书费脑子费身子,不好好补补,万一落榜怎么办?”
    “我大字不识一个,旁的帮不了你。但在吃食上,我绝对能出几分力气。”
    叶厘哪能只让便宜相公带几张饼子回私塾。
    之前是没想起这茬,既然今个儿想起来了,那肯定以此事为重。
    行房可以往后稍稍。
    日子还长,不差这一晚。
    可江纪听了此话,竟沉默了片刻,然后才低声开口:“万一我落榜了呢?”
    “那就复读呗,我又不是供不起。”
    叶厘想也不想的道。
    但作为过来人,他明白,千万不能给高考生太多压力。
    他放缓了语气,又道:“我是很想当秀才夫郎甚至是举人夫郎,可这种事就跟发财一样,强求不来。”
    “你能做的唯有尽力,剩下的顺其自然吧。”
    他说完从江纪腰间下来,侧躺到江纪身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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