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准备的原料已足够,后日或者大后日直接买些羊乳就成了。
    打定主意,第二日叶两来了后,他就和叶两说起了此事。
    “四斤五花肉?”
    叶两皱眉:“怎么又买这么多肉?”
    五花肉的价格仅次于猪板油,好家伙,四斤又得花上七八十文。
    “江纪明个儿回来,我打算炖肉。哥,除了五花肉,你再买五斤大米。”叶厘又道。
    一斤大米七文。
    五斤便是三十五文。
    叶两肉疼。
    回来一次花一百文!
    之前叶厘和江纪吵架,他头疼。
    现在叶厘这么稀罕江纪,他肉疼。
    不过,他这些日子没少跟着吃吃喝喝,补了许多油水。
    叶文的婚期已定下了,就在麦收后。
    那哥儿知道叶家家底薄,也没狮子大张口,只要了五两聘银,再一对银镯子、四套新衣裳,如此就够了。
    搁普通人家,这聘礼普普通通,但对他家而言,负担有些重,因为卖豆腐泡的时间太短了,还不足一个月。
    他和饴哥儿这些日子攒的银子,得全拿出来应急。
    罢了,不省这点钱了。
    身为大哥,不好总是白吃白喝。
    明个儿他到码头上买一条鱼带过来。
    叶厘不知叶两打算买鱼,但看叶两的神色,他大概知道叶两在想什么。
    他权当没看到。
    若鲍北元的奶茶生意做起来,那他肯定要分红的。
    再过几日,他就去找江通,让江通做风铃生意,到时候,他也要分成。
    如此一来,他说不定能天天都能挣三百文。
    所以,该吃吃,该喝喝。
    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自己的嘴嘛。
    但这个原则,叶厘只针对自个儿,并不要求旁人。
    因此,当叶两拎着一条两斤多的草鱼过来时,他立马就问:“大哥,你买它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天天吃你的,也该我买点肉了。”叶两说着,又从背篓里取出了四斤五花肉。
    那五花肉一层肥一层瘦,连着皮共有六层,漂亮极了。
    今个儿他一到镇上就跑去肉铺买肉,他跑的快,是第一个到的,因此这最上等的五花肉就被他买了来。
    叶厘也对这几斤五花肉满意极了。
    但接过肉之后,他叮嘱叶两道:“大哥,咱是亲兄弟,你说这话就见外了。再者,你也帮着干活了。”
    “等以后家底丰厚了再买这些,现在处处都是用钱的时候,不要乱花钱。”
    这话听得叶两心中熨帖,但嘴上道:“鱼肉便宜,比不得猪肉,没花几个钱。”
    “那待会吃了饭,你去将二叔家的铁锅借来,我用炉子先将红烧肉做上,你回去时,给阿爹、饴哥带一碗让他们也尝尝。”
    叶厘道。
    “不用不用,你们吃吧。”叶两摆手。
    “就这么说定了,快吃饭吧。”叶厘笑着催他洗手。
    虽说自家有陶罐,可陶罐遇火可能会裂。
    一旦裂了,即便是他也心疼。
    所以,还是把江大河家里的铁锅借来吧。
    饭后,看叶两不肯去,他便打发江麦跑一趟。
    等江大河把铁锅送来,江麦、江芽两个小家伙抓起麻绳,依依不舍的出门捡柴。
    其实他们俩想守在炉子前看叶厘做肉的,但显然今个儿的用柴量依旧很大,他们俩只能出门。
    两个小家伙走了,叶厘开始做红烧肉。
    他喜欢吃甜口的,给红烧肉焯水之后,他将红烧肉块煸出油,然后放入蔗糖炒糖色。
    叶两闻着诱人的香味,再瞧着他娴熟的动作,不由问:“厘哥儿,这做法你从哪儿学来的?”
    “这是秘密,大哥,我只告诉给江纪。”
    叶厘故意一脸神秘。
    叶两一听,便道:“成,只告诉小纪。”
    现在他这三弟和小纪才是一家人。
    挺好,他盼的就是这幅场景。
    天知道这两年看他这弟弟的性子一日歪过一日他有多担忧。
    他们叶家本就对不住小纪,若是再让小纪娶个祸害,那真是……
    幸好现在厘哥儿性子改了!
    老天有眼!
    叶两乐呵呵的闭了嘴。
    叶厘则是松了口气。
    他将注意力转到锅里的肉上。
    其实红烧肉并不需要太多调料,加点葱、酱油、桂皮、香叶、八角,然后大火炖就成了。
    等红烧肉炖上,他回灶房开始炸豆腐泡、大串串以及面果。
    至于那条鱼,他让叶两一边烧火一边收拾出来,准备一并炸了。
    将所有东西都炸完,红烧肉也做好了。
    色泽红亮,香飘整个院子。
    叶厘给叶两夹了一块,叶两只吃了一口,就立马对叶厘道:“你给我拿个饼子,我夹着吃。”
    这么美味的东西,哪能空口吃。
    太香了,这一块他恨不能配上三个饼子吃!
    叶厘哭笑不得,当真给了他一个玉米豆渣饼。
    他就着饼子吃完这块红烧肉,而后让叶厘给他夹了九块放入碗中。
    他家五口人,一人两块即可。
    他已吃了一块了,晚上再吃一块就成了。
    眼前这一锅红烧肉虽多,可还有江大河一家呢!
    很快,他拎着背篓心满意足的走了。
    叶厘则是开始蒸米饭。
    便宜相公快回来啦!
    他哼着小曲,淘洗了两斤米。
    先将米煮一下,水开之后,用笊篱将米捞出来盛到陶盆里,再把陶盆放到箅子上蒸。
    这种做法既有米饭,又有米汤,完美!
    不一会儿,两个小家伙回来了。
    他们各拖回来好大一捆干柴,特别是江麦手里的那捆,快和江麦一样高了。
    如此能干,叶厘立马从锅里夹出两块红烧肉犒赏他们。
    第一次吃到这样软糯还是甜口的肉,他们高兴坏了,江芽又在叶厘跟前蹦来蹦去,连声喊着厘哥厉害。
    但叶厘已看透了他的“本质”,等便宜相公回来,小家伙儿肯定又将他抛到脑后去。
    正陪着江芽玩着,江大河来了。
    叶厘将锅中的红烧肉盛出大半,留下十几块,而后让江大河把锅端回去。
    他没有洗锅,锅里的酱汁多,与其洗掉,不如拿着饼子擦干净吃了。
    夜幕降临。
    晚饭好了。
    但谁都未说开饭,连江芽都分出一半心思,不住的往院门口瞄。
    夜风带着一丝凉意。
    月亮已升起。
    叶厘来到小棚子前,中午时,他打了两桶一盆的水放在这里晾晒。
    抬手摸摸,水是烫的。
    他回屋取盆,准备先洗头发。
    咳。
    甭管做不做,肯定要清清爽爽的见人嘛。
    带着三分雀跃,他快速洗了头发。
    洗完之后,他站在院子里,一边慢悠悠的擦,一边往院门口瞧。
    大门敞开着。
    待心中一部分雀跃转为焦急时,终于,期盼已久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。
    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。
    坐在灶房门口的江芽、江麦犹如小炮弹似的蹦起来朝门口跑去:“哥!大哥!”
    两人高兴的喊声,透过夜幕传出去很远,惊得后院的公鸡也跟着叫了几声。
    寂静的院子瞬间热闹了起来。
    叶厘站在原地未动。
    他瞧着江纪牵着两个小家伙朝他走来,在他跟前站定。
    灶房里的微弱灯光透到院子里,极为朦胧,但也能看清楚眼前人熟悉的脸庞。
    这人在笑。
    略有些狭长的眸子,微微弯起。
    瞳孔亮亮的,似有星子在里边闪。
    他不由也笑了起来。
    焦急重新转为雀跃。
    嘿。
    回来了诶。
    江麦小脑袋左转一下,右转一下,将自家大哥和哥夫的对视而笑瞧在眼里,他猛然想起上次自家大哥离去前的场景。
    当时,他大哥和哥夫竟一起进了东屋!
    他晃了晃自家大哥的手:“哥,今晚你和厘哥一起睡吧?”
    此话来的突然,立马将对视而笑的两人拉回神。
    叶厘睁大眸子。
    江纪也有些意外:“我睡西屋?”
    为什么突然这样提议?
    难道上一次他回家时,小麦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?
    “成亲了肯定要一起睡觉。”
    江麦不知自家大哥的心虚,理所应当的点头。
    他年纪虽小,但夫夫一起睡是常识,二叔和二婶就睡一个屋。
    “你、你和芽哥儿不怕吗?”心虚之下,江纪有些磕巴。
    问的问题,也显得好笑。
    因为他不在家的时候太多了。
    但江麦不会笑他,只认真的答:“不怕,大哥你不在家时,我和芽哥儿一直一起睡的,我俩一起睡怎么会怕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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