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厘很快回了神,解释道:“激动的。头一次见这种场面。”
    一百二十两白银,他有。
    可价值一百二十两的厚实大金饼,他真没有!
    是以一时间就有些激动。
    他伸出手摸了摸两个金饼。
    每个重达二百一十克,颇为厚实。
    这种大饼,他还真拒绝不了。
    于是他笑着看向余采:“谢谢采哥,这个我喜欢。”
    “以后留着当传家宝。”
    余采闻言也笑:“以你的财力,只拿这两个饼当传家宝?”
    “不一样嘛,毕竟是我这辈子得到的第一对金饼。”
    意义重大!
    要不是这两个金饼,他还意识不到自己只靠着作坊,就能月入一二十万——他之前接触的全是银两,没这样换算过。
    现在一算,啧,他可真了不得啊。
    余采闻言,轻轻点头:“也是。不过,除了这两个金饼,还有一样。”
    “还有?”叶厘惊讶:“是什么?”
    余采解释:“之前,我大哥成亲,余县尉给了他五百亩田地,叫他收租贴补家用。如今我成亲,余县尉也给了我五百亩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是想买地吗?我转给你五十亩,如何?”
    叶厘:“……”
    好家伙!
    幸亏余采是他采哥,不然真想和这些有权人拼了。
    他想买地买不到,人家余县尉一出手就是五百亩!
    他瞬间抱住了余采的手臂,一脸感动:“好采哥,谢谢采哥,今后你就是我亲哥!”
    余采被他的反应逗笑,弯腰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。
    这木盒里放的是地契。
    这五百亩数量虽多,但并不是连绵一片的。
    有二十一年前的那场教训在,今上下严手惩治贪官,余县尉虽是县尉,但也不敢为了占地搞出家破人亡的惨剧。
    这些田地,是余县尉利用职务之便买下来的。
    买卖田地必须得去官府更换地契,他给办理此事的书吏打了招呼,当普通小百姓去县衙办手续时,他就趁机截胡。
    他是按照市价买,不故意压价,他又是县尉,于是普通小百姓更倾向卖给他。
    靠着这个法子,这些年来他置了一些田产。
    但颇为零碎,遍布全县。
    总数是多少,余采不知道。
    但现在他给,那余采就拿着。
    他和他大哥若不要,那就便宜仇人了。
    他将盒子推到叶厘跟前:“这些地契,你瞧瞧,看你想要哪里的,都是中等田和上等田。”
    叶厘立马道:“我买不起上等田,中等田就行。”
    一亩上等田,高达三十五两。
    别看他刚才还在震惊、得意他月入百万,可谁叫他如今身处大夏呢。
    他挣的是银子,那花的也是银子。
    他作坊运转一个月挣六十两,却只能买上一亩上等田。
    所以他还是买中等田吧,经济实惠,一亩只要二十二两,便宜了不少。
    五十亩加一起,也才一千一百两。
    作坊运转一年半就能买下来。
    “不过,采哥,这银子……”
    余采闻言笑:“地契你先拿去,你手头什么时候宽裕了,那再给我。”
    一句话说得叶厘更为感动:“好采哥,我一定尽快给你!”
    “不急,这不是还要买院子嘛,余县尉还给了我一个院子,我就趁机打探他名下还有没有宅子,结果还真有。”
    “其中一处和我选定的那个在一条巷子里。”
    “你要是买,我让他便宜些。”
    余采道。
    他已经将新家选下来了。
    但叶厘还没敲定。
    他对此事颇为上心,余县尉人脉广,借着余县尉给他添妆,他就打听了一番。
    结果巧了,还真有!
    叶厘听了这话,立马道:“具体是哪一处?若是合适,我买。”
    “肯定合适的,是个两进的小院,足够你们住了。”
    “咱们明个儿去瞧瞧。”
    余采道。
    叶厘点头:“好!”
    今日可真是收获满满啊。
    采哥真好!
    次日,叶厘和余采实地去瞧了瞧,那院子不大,但该有的都有,他家人少,的确够住。
    他想买,余采就去找余县尉砍价。
    硬生生的从六百两给砍到了四百两。
    不过,他不急着住,所以里边的租户冬季前搬走即可。
    这一下子宅子有了,田产也有了,叶厘颇为高兴,给江纪送饭时,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他。
    江纪也挺高兴。
    对寻找新婚贺礼一事,就更为上心。
    余采的确是亲大哥!
    忙忙碌碌中,日子跑的飞快,转眼间漫山遍野全是醉人明媚的新绿。
    草长莺飞二月天,此等季节,桃花开了,油菜花也开了。
    湛蓝的天空中还时常缀着棉花糖一般的云朵。
    赶着牛车走在路上时,心情不由自主也会跟着明媚。
    待棉衣脱去换上春衫,时间来到了三月。
    余采、彭希明成亲的日子到了。
    成亲地点在吴家。
    三月初四,余采搬到了新家。
    叶厘也住了过去,帮着打杂,顺带将新婚贺礼塞给余采。
    余采没想到他竟送这个,有些害羞,更觉得好笑,这果然是厘哥儿能干出来的事!
    但余采这会儿可没功夫去瞧,明天就要成亲了,谁有空看这个呀。
    嘿嘿,今晚是他最后一次赤身裸体的在浴桶里爬进爬出。
    以后有了彭希明,那就方便多啦。
    而且,这一个月来,他虽然时常和彭希明见面,可这种见面,让他对彭希明的想念更浓——他渴望与彭希明形影不离。
    他渴望与彭希明谈天说地。
    所以,他满心都是对未来的美好畅想,根本没心思去钻研叶厘费心给他寻的宝典。
    他浑身都散发着雀跃、喜悦甚至还有一点点焦躁,叶厘就没再提这个话题。
    没关系。
    处男嘛,不知其中滋味,等品到了,那自会好好研读。
    夜间,两人同榻而眠,嘀嘀咕咕说了半宿话才睡。
    鸡叫第二遍时,王嬷嬷喊醒了两人。
    该起床梳妆了。
    小哥儿的妆容简单,所需的时间少。
    梳妆期间,余采从前那些玩伴赶了过来,与他聊年少趣事、盼新婚和鸣。
    新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。
    赶在天亮之前收拾妥当。
    这时,迎亲的队伍到了。
    余世亭这个大哥没为难彭希明,彭希明只往新房塞了些红包,就顺利将新夫郎背出了房间。
    趴在彭希明宽厚的背上,余采一颗心跳的比平日里快了不少。
    哎呀,彭秀才走的好稳妥。
    的确能当他的拐杖。
    按照习俗,早上将新夫郎接回来,黄昏才拜堂、吃席。
    这中间的时间,众宾客就先散去。
    可余采是县尉大人之子,于是这一整日,吴家院落热闹的厉害,恭贺之语不绝于耳。
    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,但在明面上,这门亲事确实般配。
    彭希明有功名在身,考中秀才时才二十一岁,以彭家的条件,足以说明他才智不凡。
    他还是头婚,既不是鳏夫,也没什么妾室。
    长的也是浓眉大眼、五官端正,高高大大。
    除了家里穷,其他各方面都足以配得上二十六岁的余采。
    的确是一门好亲!
    这彭秀才,出现的时机可真好哇!
    至于以后,嗐,这谁敢说?
    现在恭喜就完事了。
    于是,余采、彭希明在众多宾客的祝福声中拜了天地,之后就是送入洞房,开席。
    叶厘领着两个小家伙,与彭母彭小妹彭二婶等人坐在一桌。
    吴家的喜宴,规格挺高,桌上摆的几乎全是肉菜。
    鸡鸭鱼虾羊,能寻得找的肉食,都有。
    于是这一桌子的人吃的都颇为开心。
    新房之中,余采也吃上席了。
    不过,随意吃了几筷子,他就叫人将饭菜撤了下去。
    他不饿。
    中午吃多了——按照习俗,他中午只能随意吃些点心垫垫肚子,省得弄花了妆容,可在自家,随时都能补妆,是以中午时他吃的好喝的好。
    他起身,在房间里随意走动一下,又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动静。
    外边正热闹着,显然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。
    想了想,他来到衣箱前,将叶厘给他的那本宝典翻了出来。
    闲着也是闲着,他随便翻翻吧。
    第113章
    余采拎着宝典, 慢慢踱回炕边。
    他脱掉鞋子,盘腿在炕边坐下,将宝典放到了左腿上。
    室内燃着好几根红烛, 亮堂堂的,不影响阅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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