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扬了下巴。
    “难道他不是男人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杜泠静跟他分说不清了。都什么时候了,他跟她胡乱纠缠这个。
    她气得转了身。
    但还没转完,就被他拉了回来。
    “你还生气?我且问你好端端地出门赴宴,怎么弄成这样?又受伤?”
    他“兴师问罪”,让她解释和反省。杜泠静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。
    杜泠静却不由地想到,若是彼时她没记起他“少吃些酒”的嘱咐,将那壶酒吃了,今日又该是何等的状况?
    她念及此处,男人亦想到了这里。
    他嗓音变得冷沉。
    “高门各府的宴请,总有些乌烟瘴气的事。我看不去也罢,你亦不必想着替我交结打点。”
    他说如今最至关重要的是文武两派、东宫之争。
    “我心中自有数,若再需要娘子替我奔走,也不必同人争了。”
    杜泠静抬头向他看去,他哼哼两声,拉了她往一旁的房中坐来。
    叫了人去取药箱。
    “又受伤。第二次了。”他瞧着她的左手嘀嘀咕咕。
    第一次在京郊山林里,她去救廖先生,被杨金瑜让人放的箭划破了手臂,好多天才好。
    这第二次,据说是被她那二妹推搡,手心割在了大石上。
    事不过三,这都两次了。
    他亲自给她上了药,这一道不浅,又不知多少日才能好。
    陆慎如却想到了方才那桩要事。
    “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之前他在外说,她在外受了委屈,回家总不肯告诉他。
    这次杜泠静还真就得把今日乱七八糟的一堆事,全跟他说一遍。
    从让人跟着二妹杜润青,发现万老夫人给她送了药说起,但中间说到了蒋枫川,她倒是没多讲,将六郎的部分省略过去,说到原本无事了,谁想端给她的酒中被人下了药。
    兖王妃极力推荐给她镇痛的药酒,怎么可能在其中下药?
    这药与魏玦中的药一模一样,显然是有人偷偷捡走了药瓶,把药悄无声息地下到了给她的酒里。
    不想却被年嘉吃了。
    杜泠静头痛,“不知是谁?”
    是奔着她来的,不是奔着年嘉。
    男人倒是并不犯愁,只是眸中冷了几分。
    他替她把手重新上药包扎好,看向自己娘子的眼睛,微微笑了笑。
    “会知道的。”
    *
    忠庆伯府。
    魏世子抱了他的郡主,先给她喂了点类似效用的解药,她嘴角果然没再流血,脸上的红紫也浅了些许。
    接着又给她喂了些冷水,让她倚在他怀中,目光落在她似要抓住什么的手上,不禁想到马车里,她的手紧攥着旁人的衣襟,指尖捏到发白……
    男人静默不言,却拿着她要去抓什么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衣襟上。
    她立时抓了上来,只是却没有去抓旁人时那般用力紧攥。
    但下一息,她闭着眼睛低低哼了两声,指尖顺着他的衣襟向里面探去。
    三下两下,探在了他的胸膛上,指尖的肌肤贴着他的胸膛,身子不安分地在他怀中蹭了起来。
    最难受的药力消解三分,药效反而是翻了上来。
    她把整只手掌都贴在了他前胸上,迷糊着哼哼不停。
    魏琮低笑了一声,应了她。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    他转身便解了衣裳,赤着的胸膛上,斜着绷了白色的布带,裹着今次刚受的伤。
    李太医嘱咐他静养。
    但男人只将衣衫撇去了一旁,抱着怀中人放在锦被之中。
    他轻轻亲了亲她的鬓发,她又细声轻哼催促着他。
    他们的第一次,她就着急得不行,最后“霸王硬上弓”地与他圆了房。
    这一次,她又着急。
    但情形不太相同。
    他抬手摩挲了她滑软的膝头,她立时哼哼着抖了身,却在药力作用下,抬起膝盖蹭到了他的腰间。
    他腰间有伤,但男人并未拿开,就任由她这么蹭着。
    下一刻,托了她的细腰软臀,大军低压入境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年嘉幽幽转醒的时候,天色早已黑透,不知到了几更。
    身上的燥热还没有完全降下来,她脑中似是煮了一锅浆糊,晕晕乎乎地瞧着自己,从兖王府别院,又回到了忠庆伯府与世子的院中房里。
    她隐约感觉自己在王府的状况似乎不太对,不只是醉酒这么简单,仿佛是中了什么春风一度的药。
    但世子并未跟她一道去赴宴,她是怎么回来的,什么人把她送回来的,她就不知道了。
    而眼下,她好像被人从床上抱到了榻上。
    世子取了张薄毯走了过来,他上身赤着,她下意识闭起了眼睛。
    他用薄毯将她身子裹了,却轻轻摩挲在了她腰间。
    他指尖粗粝如同关外的风沙,但隔着薄薄的毯子摩挲而来,有种说不清的细柔旖旎之感。
    年嘉药力未完全散去,身子不由自主地又软了下来,某处又渗细露水珠。
    而他则将她往怀中拢来,将那薄毯从她裸滑的肩头剥下。
    房中细风瞬间漫上她胸前。
    年嘉一惊,再装不下去,诧然睁开了眼睛。
    魏琮眨眼瞧了她,嗓音低哑是她从未听过。
    “哦,郡主醒了。”
    “呃,我……”
    年嘉不知该说什么,去也看到了房中的凌乱。
    从床上到榻下,甚至到一旁的桌案上……恐怕解毒,不止一次。
    年嘉脑袋里又懵又惊,再看向眼前男人。
    却恍然看到他,就快要愈合的胸前那道重伤,竟然有血斑斑点点渗了出来。
    “世子、世子你……”
    他伤口出血了,魏琮也看到了。
    但他温声,“不妨事。”
    外伤或许不妨事,但他可还受了不浅的内伤。
    环顾房中,他给她解了不止一次药,“世子你会死的吧?!”
    年嘉惊诧不已。
    可男人却笑了起来。
    “不至于,我还不想让郡主改嫁。”
    他还不想让她改嫁给别人。
    年嘉怔住,残留的药力令她脑中一团迷糊。
    可他却已分花而入。
    年轻的郡主张大了嘴巴,她只觉整个高阔的厢房都被胀满了。
    她不敢动,但药力下的身子却自主地扭了扭。
    他低笑,年嘉目瞪口呆。
    她愣愣看着他,恍然间又想起了新婚那晚惊吓了她的那事,还想试图。
    “我、我,我可以让太医给我解药。”
    然而男人摇头。
    “解药之效,远不如我亲自来。”
    他说着又重复了一遍,“郡主放心,我不会让郡主改嫁的。”
    话音落地,他再不给她胡乱思索的间隙。
    他深深而入,他托住她的后颈,压住她白软的耳朵,将吻落在了她的唇角。
    年嘉颤了她睁大的眼眸。
    *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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