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嘉茉渴求他把自己狠狠搂紧:“主人抱。”
    她心底微微酸楚,自我推荐道:“我很软,很好抱的。”
    她贪婪地往他怀里钻,无耻地吻他,饥渴地讨好他。
    姜嘉茉含含糊糊地嘟囔着:“只要不给他打电话,可以被你弄坏掉。”
    裴京聿任她施为。
    他不着情绪,薄情地撩起眼皮看她。
    他松垮地放开桎梏她的虎口,没有其他的反应了。
    一瞬间,姜嘉茉只想洗涤自己的恐惧和酸楚:“我不怕疼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”
    她完全忘记了小腹里的胎儿。
    姜嘉茉疯狂又虔诚地吻他,像教徒献祭:“我们做吧。我不愿意想起这件事,求你了,帮我忘掉。”
    裴京聿要求她摁下去,给这个人打电话。
    她不愿意这么做,于是忤逆他,想发泄似的糟蹋自己。
    让他用更激烈的欲求,消弭陈景寅的记忆。
    裴京聿像一尊玉砌的雕像。
    他用一种静止的冷酷眼神瞧她。
    他迷人地笑了,用惹她爱慕的语气,近乎宽宥地说:“姜满,你宁愿我克制不住把你操流产,也不想给这个人打电话,是吗?”
    裴京聿浑身都是疏离冷淡的劲儿。
    男人的眉眼匿藏在经文书架的阴影中,肃冷,死寂。
    她看不真切他的情绪。
    裴京聿散漫探出长指,掌心抵住她的脖颈,指节搭在她的红唇边。
    “就这么红口白牙,说被我弄坏?”
    姜嘉茉以为他真打算继续,顺从地闭上眼睛。
    就着这个动作。
    姜嘉茉之前防备蜷缩,瑟瑟发抖的姿势,被他柔情又强势地打开。
    裴京聿的手滑下来,分别桎梏住她的腕骨,长腿把她的膝盖压住。
    男人一点点拆分她的拧巴状态,像剥开蝴蝶的蛹。
    他像是履行一场围猎:“乖女孩儿,别怕。”
    姜嘉茉怯怯地颤抖着,期待他即将带来的疼痛。
    宛如浮游生物,遇到悬停在头顶的鲸鱼。
    灯光被他的阴影,彻底掩盖住了。
    裴京聿眼睛深邃,静谧地瞧着她。
    他的黑色发梢垂落:“你恐惧到想要自毁,用性来遗忘伤害?”
    男人冷白的胸膛上,被她抓破的血痕,像天价瓷器上的一绺红丝带,贵气逼人。
    “我当然可以满足你,把你囚在床上,逼你陪我不停地做。”
    他薄唇微弯,恶劣地笑。
    虽然在笑,但是让她不寒而栗。
    裴京聿:“反正是帮你治病。你还必须感激我,求我施舍给你一点儿温情。”
    半晌,姜嘉茉才缓慢地睁开眼:“你不要吓我。”
    她的神经冰火交煎,不知所措的望向上方的人:“......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    姜嘉茉感觉自己很像召唤恶魔的邪徒,病态狂热地期待即将发生的一切。
    她却又无端深深恐惧。
    裴京聿抵住她的额角,就着居高临下的状态。
    他怜惜似地吻她,“你就打算这样逃避下去,不愿意面对么?”
    他折磨她的唇,叼着蹂.躏:“嗯?选一种。真想在床上躲一辈子?”
    裴京聿说完就撤走,他把手机搁在她枕头旁。
    男人把单手撑在脑袋后面。
    他闲适地仰面躺下来,似乎并不作兴干涉她的抉择。
    就恍若,刚才危险到说把她困在床上,操到流产的人,根本不是他。
    姜嘉茉手掌捏了一点白床单,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    她的吊坠小羊,无辜极了,像她一样失魂落魄,躺在那个人的床上。
    姜嘉茉撑起身。
    她猛然想起另一种走捷径的选择!
    姜嘉茉眼睫上挂着泪。
    她得逞似的,速度飞快,从枕头上把手机抢过来。
    姜嘉茉没有摁下拨打键。
    她长按后
    ,把这个号码径直删除了。
    联系人的地方空了一行。
    姜嘉茉庆幸地漾起笑来,空中楼阁般的喜悦:“我早就该把这个号码删掉了。”
    裴京聿侧过脸瞧她。
    他漆黑的眼瞳在光下,像鉴定不出成分的贵金属。
    他搁在耳际的指骨泛白,浮出一抹笑,寡淡的:“没鉴定这个人是否空号,就把他删了,日后不后悔吗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倔强且嘴硬:“我只需要留住想留住的人,像这个人就是需要摒弃的无用社交。”
    “我和他根本就没感情!有你还不够吗。”
    她像专业的演员一样,压制惶惑和喜悦,精细地控制表情:“为什么会后悔呀。”
    姜嘉茉想,陈景寅是否空号,和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。
    她向钦慕了十年的男人求了婚。
    她和他同床共枕,被他抱在怀里亲吻。
    姜嘉茉不明白,为什么需要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,左右情绪。
    裴京聿笑了。
    他的笑容不到眼底。
    就像神明不仁,静观凡人在末日的天罚受难。
    他私下为她做过的事,宛如一泓经历过暴雨和海难的船只,在万米洋流下孤寂又窒息地搁浅。
    可是更重要的是,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旧事,只想逃避。
    哪怕他已经为她兜底。
    裴京聿扯了一卷叠好的被子。
    他敷衍地耷拉在身上,抬手灭掉灯光。
    男人不着情绪,淡道:“睡吧。”
    姜嘉茉被他晾在床的另一端。
    半晌,她在才月光里,缓慢地爬过来,把自己覆在他身上:“想抱。”
    她像做了错事的小狗,很堪怜的,茫茫然地:“你没有抱我,我睡不着的。”
    姜嘉茉拼命想在他臂弯里,找个合适姿势。
    她找不到,急地小声呜咽。
    裴京聿闭着眼没了耐心,鼻腔里喷出点讥诮:“现在又装得这么乖?”
    男人认输似的,没好气地把她捞进怀里:“过来。”
    “生了点反骨,全拿来招我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只是笑。
    她摸着他胸膛滚烫干燥的皮肤,好甜蜜地笑起来。
    她亲了亲他的喉结:“别生气了老公,晚安哦。”
    她安然在他怀里,被他抱紧,陷入深度睡眠的那一刻。
    姜嘉茉的脑海里,蓦然跳出了一个被她忽略的重要问题。
    为什么裴京聿会这么笃定,陈景寅的号码是空号呢?
    他打过?
    或者,他知道陈景寅出了什么事?
    怎么可能呢。
    裴京聿是家世煊赫的名门贵公子,和一个长相出色被选中出演风月片的不入流小演员。
    能有什么交集啊。
    姜嘉茉恍然真有点后悔删掉号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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