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嘉茉连手机都没拿,往身上胡乱塞了几百块纸币,像逃亡似的出了门。
    临走前,她换好平底鞋,在纱裙外套了一件连帽衫,回头对着监控录像,竖起了中指。
    拜拜。
    姜嘉茉戴上口罩,打车逃离了燕景台。
    但她是明星,认识的朋友都在天南海北拍戏。
    此时能去哪里呢。
    在市区酒店开房,太容易被人认出来。
    明天隐婚怀孕的新闻就在各大媒体上公布了。
    姜嘉茉逃无可逃。
    傍晚秋雨淅淅沥沥。
    她饥肠辘辘地在外面流浪。
    她连耳坠都没有带。
    唯一舍不下的就是戒指。
    她怕那人发现她连戒指都不要,对她的惩罚更严重。
    ——所以,如果裴京聿能找到她,问题就出在钻戒上。
    为了避雨,她钻进僻静小巷,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便利店。
    便利店的关东煮,烤肠,还有各种饭团,卤制食物香气扑鼻。
    这种食物,被他强制在家里吃了半个月健康餐。
    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了。
    姜嘉茉不敢太出格,拿了一桶酸辣粉,还有两串关东煮。
    “我再买一盒薄荷糖,谢谢。”
    姜嘉茉找了一个靠窗位置,能观察到外面的情况。
    她安心坐下来,悠哉地看着蒸汽的白烟腾起来。
    她趴在小桌板上,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。
    最近很久都没有走这么多路了,脚踝和膝盖都酸胀地疼。
    她养了一会儿神,估摸着酸辣粉泡好了。
    姜嘉茉颤着眼睫,细白的手指撕开塑封,把小丸子戳到粉里。
    等昆布,鱼籽烧和风琴串吸饱汤汁后。
    她用叉子挑起一块,轻轻地咬了一口:“嘶——烫!”
    “好软糯呀。”
    可能因为太疲惫了。
    味道很香,但是还是没有那个人做的食物好吃。
    姜嘉茉想,自己怀着他的小孩,变得如此软弱,没出息。
    她吃完一整块鱼籽烧,抬起眼帘。
    隔着便利店透明的玻璃门。
    她看见斜倚在伞架上的一把黑伞。
    随着那柄昂贵的伞骨。
    视线逐步移动,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。
    姜嘉茉眼前的水雾,被窗外的人用写字的方式擦拭抹掉。
    那人熟稔地用手指,反向写字。
    ——出现反犬旁的那一刻。
    姜嘉茉突然意识到,自己完蛋了。
    顺着水珠跌落。
    男人沉晦危险的漆黑眼睛,逐渐变得清晰。
    在“小狗不乖”四个字。
    他锋利,冷淡的脸上,显出病态的青白冷调,唯有薄唇勾人的红。
    看见她惊悚地睁大眼睛,吓得心脏宛如跳崖坠落。
    裴京聿蓦地轻笑起来。
    他的唇有点湿润,微启:“找到你了。”
    她酸辣粉还没有吃,被他推到了一边,彻底坨掉。
    姜嘉茉浑身发软。
    她慌忙用手捂住,他叫她小狗的嘴唇。
    她纤细的腿在他臂弯里挣扎,浑身皮肤都被他亵玩着揉捏:“……你放开我。”
    可惜反抗没有用。
    她没使用手机,还是被他找到,强.制意味地带回去了。
    她又被他一寸寸剥开检查,惩罚她对着监控竖中指的嚣张。
    最后,她在他的舔.舐中失去意识。
    姜嘉茉怀孕了身子重,只想脆弱地蜷起来睡觉。
    她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,到底留下了多少痕迹。
    还好,他失控成这样,也没进去。
    这次逃走小惩大诫。
    裴京聿完全疯了。
    他一宿没睡睁着眼,着迷地把脸贴在她肚子上。
    姜嘉茉身体虚弱。
    白天又走了很多路,她现在眼皮都抬不起来。
    她觉得温度安心,就睡着了。
    清晨时,姜嘉茉口渴起床喝水。
    昨天走了太久的路,她醒来时,几乎站不起来。
    她跪在地毯上往外逃,被人扯着小腿拉回去。
    萧冷矜贵的男人覆盖住天光,没了胜券在握的优越感。
    裴京聿清寂地撑着脸,盯着她看:“醒了,又想去哪儿?”
    他就像被背叛了上千次一样,
    寥落又伤心。
    裴京聿沉沉笑了两声,用唇来蹭她的手腕:“你这么狠心,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感受。”
    “我走投无路了,这是你逼我的。”
    姜嘉茉这才注意到。
    自己的手腕和腿上被细链条捆住,和皮肤接触的地方是皮质绒布的项圈。
    她嘴唇发白,花枝一样颤抖起来:“……裴京聿,我不想玩主宠游戏。”
    半晌,见他是真的不为所动,打算这样把她囚禁起来。
    姜嘉茉又害怕了。
    她撩开黑发,又嗲声引诱他:“……想做的话,也没有关系。”
    “解开,好不好,我会很乖的。”
    裴京聿掀起眼皮,欺身靠近她。
    看着她频频往后退,惊慌失措的表情。
    裴京聿用手抵在唇,神经质地笑了起来。
    他闷闷地笑了很久,又跌入黑沉的湖泊一样冷下来。
    他恨这个毫无同情心,孱弱苍白,却病态吸引着他的女人。
    “你好好待在这儿,孩子生下来再说别的。”
    “你对我就这么狠,根本不想要我。”
    他终于满足了心里那种瘾,撕破了所有所谓政治正确的枷锁,彻底地占有她了。
    裴京聿在她颤抖的退避中,手掌在她的身上到处逡巡。
    他安抚她每一个敏感点,就像把她融入到他的骨肉里去。
    姜嘉茉蜷在被窝中,蜷在这个满是他冷寂味道的世界里。
    他恣意的荷尔蒙,让小腹中的胎儿和她都感到安心。
    如果外界的永生花密封罩,威胁着宝宝的安全。
    她短暂地沉迷在这个茧里,逃避一切也没什么不好。
    这个风眼旋涡,让她短暂遗忘了孕期的不安。
    裴京聿把她照顾得很好。
    似乎她只要就这样,带着他的痕迹,满足他的独占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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