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起来,根本不会伤害她。
    姜嘉茉甚至没那么苍白了。
    她散落着长长的黑发偎在他的怀里,嘴唇也多了一些血色。
    她自我矫正,催眠自己。
    自己这么爱他,被危险的情人掠夺走所有的一切,不应该心甘情愿吗。
    姜嘉茉甚至已经习惯性,时时刻刻拉下领圈。
    她意乱情迷,把他搂在怀里:“你轻点。”
    裴京聿覆在她锁骨下,嗓音很哑,道:“连我都喂不好,怎么喂它?”
    他掐着她纤白的脖颈,没完没了吻她心脏处细腻的皮肤:“怀一辈子行不行,你只依赖我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对他已经产生程度很深的戒断反应。
    她颤着眼睫,抬起带着皮圈链条的细腕。
    姜嘉茉揉他的黑发,宠溺地继续喂他:“……只依赖你。”
    裴京聿头埋到她怀里,吮得她灵魂出窍。
    他呼吸很重,绵绵中带着渴望:“这儿怎么还不能喝?我不想等了。”
    第34章
    姜嘉茉能在房间里自由活动。
    链条也很细,束缚在皮圈上,包裹着她细瘦的腕骨。
    没有给怀孕的她,带来很沉重的累赘。
    澄澈的灯光下。
    她坐在蚕丝软垫上,整理待产包的物品。
    姜嘉茉对金属的响声浑然不觉。
    她专心致志地低着头,比较着产褥垫的产品说明,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囚困。
    唯有她颤抖的碎发,在光下勾勒出斑驳的媚态。
    裴京聿帮她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证件。
    过了半晌。
    他意识到锁链没有发出声音。
    空气中有片刻的空白。
    裴京聿漫不经心地掠眼去看她。
    姜嘉茉的面前摆了几件纱布奶瓶浴巾。
    她正在小椅子上,对着他出神。
    狭长的锁链在她面前泛着冷质的银光。
    她浑然不觉,瞳孔微微有涟漪,悉数里映着他的身影。
    裴京聿的冷意,宛如蝉蜕一样附着在心上,在她目光中逐渐消解。
    他略微宠溺地弯弯唇:“偷看我?”
    “过来。”
    姜嘉茉起身,缓步踱到他身边,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,靠着他。
    她的身体很柔软,衣料上有很淡的奶香。
    她温热的体温贴紧他,用生理本能在依恋他。
    裴京聿被这种温驯取悦到了,用指腹摩挲她的黑发和眼眉。
    他恍若最柔情的恋人:“戴着这个,行动不便,就放心依赖我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在他手中无意识地蹭了蹭,脸颊被他的掌骨托了一会儿,看他没有撤手离开。
    于是她又熟练地取悦他,去舔他的指节。
    她觉得,他喜欢被她舔手。
    裴京聿惩戒性质地用指缝去夹她的舌。
    她果然看到那人满意的笑了。
    他逐步凑近,挡住光亮,钳握着她的下颌,亲吻她潮红濡湿的脸。
    裴京聿:“这么乖,貌似很反常。”
    姜嘉茉眼睛湿漉漉的,蹭他的长指。
    她讨赏地央求他亲一下:“老公,明天我一个人去产检好不好。”
    裴京聿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后颈。
    他浸没在暗光中,宛如飓风气旋,磅礴的危险。
    裴京聿揶揄地笑了,审视她:“找机会乘机逃跑?”
    姜嘉茉含糊不清地舔他的手心,描摹他的掌纹,痒到他心尖。
    “明天就预估小孩的出生体重了,我想回来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    裴京聿解掉细链,宠溺的把她抱起来。
    回到卧室。
    裴京聿用手掌的虎口代替了皮圈,缠绵地束缚住她的腕骨,潮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皮肤上。
    他垂眸,鼻息扑在她磨蹭得泛红的腕骨,刺激得她触电一样无措。
    裴京聿皮肤冷白,侧眼瞧她,深邃眉弓黝黑漂亮:“难受吗。”
    他露骨地笑了,蛊惑中带着诱哄:“你乖乖回来,以后就不带了。”
    姜嘉茉的瞳孔突然恢复了焦距。
    她几乎是习惯性去讨好他。
    她发丝微微凌乱地投入他的怀里,去吻他的喉结软骨。
    姜嘉茉知道自己此刻是不太漂亮的。
    病态,苍白,消瘦,肚子偌大。
    除了献祭自己,取悦这个男人,让他迷恋这幅身体。
    姜嘉茉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以依傍了。
    被他狠狠抱在怀里入睡。
    她才能缓解不安,像是融成他的一截骨。
    待产的生活脱轨,实在太让人不安了,好像无边无垠的虚无。
    她只能被动等待。
    就像《倾城之恋》在战乱流离中那句:“在这动荡的世界里,钱财、地产、天长、地久的一切,全不可靠了。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,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张开嘴,任由他捏着她的后颈。
    他得偿所愿,肆意地吻她。
    他总是会强迫性质地品尝她的皮肤。
    不知道第多少遍。
    在这种病态又漫长的日子里。
    这个英隽得出尘的男人,可他居然会为渺小丑陋的自己疯狂。
    她逐渐有一种被珍惜、被需要的兴奋感。
    姜嘉茉第一次被他解掉锁链。
    她感激地不停吻他,吻他漆黑的眼眸和挺拔的鼻梁,又羞怯地任他吮自己,甜腻地小声哄他。
    “谢谢老公。”
    后来,她因为身子太重。
    吻他把自己吻累了,又蜷回他怀里,在他的体温中闭上眼睛。
    她知道自己身心都坏掉了。
    -
    今天一早,姜嘉茉就出去产检。
    中午司机打电话,说姜小姐不要他们陪同,执意要一个人待着。
    裴京聿结束工作,回到家。
    他闭上眼,在沙发上养神。
    等到晚上八点,他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。
    但他不想表现出来任何不安,甚至没给她发消息。
    桌上的饭菜
    琳琅,他为她准备的,变得沁凉。
    他自虐得没兴趣去碰一口,遑论倒掉。
    裴京聿寂冷地敲了一眼挂钟,胜券在握地扬了下唇。
    她要绝对的自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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