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嘉茉不知想起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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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粲然一笑:“我暂时被绊住了,但我会努力想办法的。”
    -
    想什么办法呢。
    给那个人下药当然不可能。
    家里所有的药品都是被严格管控起来的。
    跳下去的话。
    这里是三楼,十二米左右的高度,一定会半生不遂。
    唯一能接触到的人。
    其实是洒扫,灌溉园木的许怡微。
    姜嘉茉抱膝坐在躺椅上。
    没有来由的。
    她想起《后汉书》那个东汉乐羊子妻,停下机子不织布,劝勉丈夫求学的故事。
    姜嘉茉计上心来,摔了几瓶不常用的香水。
    房间里的空气变得馥郁浑浊。
    遽烈的气息,冲得人昏昏涨涨的。
    她没有开灯。
    房间里满是玻璃的碎晶,就像满地白皎皎的月光。
    她赤着脚悬停在银河上,稍微行差踏错,都会割伤脚掌。
    姜嘉茉之前囚禁表现的异常柔顺,从未打翻过任何东西表达不满。
    今天是她第一次乖戾的反常。
    裴京聿回来得很早。
    他摁亮灯,对满地的狼藉淡然处之。
    男人走到她面前,把她捞起来,裹在怀里,细致地查探她的脚。
    他寸寸用指骨摩挲她的脚掌:“割伤没?”
    裴京聿在她发丝上嗅,动情地用鼻梁剐蹭她柔软的耳廓。
    他抚弄她圆润的白肩膀,极尽孟浪地啜她:“好香啊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已经演了起来。
    她哭颤颤地探出裸白手臂,捂住湿漉的眼睛:“……你走开呀,我觉得身上不好闻。”
    “我没办法离开,在这种环境下捂了一天。”
    她像蒲草坚韧,楚楚惹人怜:“平时我很怕脏的,不想家里被弄得这么杂乱。”
    “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碎玻璃,我根本没办法走动。”
    他把她抱在膝盖上,漫不经心地随着她骂自己混账。
    裴京聿的眼神早被她皓白漂亮的腿,吸引了全部注意力。
    他薄唇冷峭的笑着,随意地“嗯”。
    一副任由她批判的淡然。
    裴京聿一句话,让她心瞬间乱了。
    他问:“那你玩香水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怎么,不喜欢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味道是吗。”
    他好锐利,瞬间觉察出来她不怎么涂抹香水。
    姜嘉茉早料到这种情况。
    她从他怀里冒出脑袋,眼泪盈盈地,亲手掀开被子。
    白纸飞舞。
    满满一床的纸玫瑰。
    一叠一叠。
    全是她为他折的。
    稠湿的空气里。
    姜嘉茉讲话声音酥酥的,甜腻得让人发昏:“没办法给你送新鲜的花,所以只能做这些送你。”
    “本来想喷洒不同气息的香水,但不小心把瓶摔了。”
    裴京聿半眯着眼睛,往向床面的纸花,再凝神钉在她身上。
    他听不清她说了什么,只昏聩地盯着水红的唇瓣开合。
    普渡慈航的水月观音,亲自做了莲花浮在水面。
    他只想在这里操她,操到满池的纸玫瑰,都渡上她的濡湿。
    “可是我觉得好遗憾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尝试着凑近,触碰他凉且干燥的皮肤:“你都没有送过我花。”
    “如果春天花繁叶茂,摘下几朵放在衣服里,暗香盈袖。”
    她颤抖着从他怀里获取氧气:“我会不会让你更迷恋我一点儿。”
    裴京聿的唇凑近她,很轻地碰了碰。
    她立刻熟透了一般红,仰起脖颈任他吮吻。
    他握着她柔韧的腰,钳握着尾椎,把她抱在半空。
    裴京聿撬开她的齿关,亲昵笑道,“在家里,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勾引我?”
    他肆意抒发着对她的瘾。
    收拾房间的过程中。
    裴京聿也连续不断地亲她。
    “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,这么害我,想要我死在你身体里。”
    姜嘉茉表面羞答答的样子。
    她心里却很焉坏,想着:“我哪儿是绞尽脑汁想要勾引你。”
    ——“我是一门心思想要去剧组拍摄,逃离你。”
    ……这样,楚山海也不会起疑。
    她白手指捏着他的衣领,娓娓地讲:“所以,在家里多种几种花,可以吗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吻他眼尾的小痣,用唇去描摹他眉眼的形。
    他英隽的脸上,长眉野性不羁,像一叶远黛的舟,有潇洒的风致。
    她湿漉温热地在他耳畔建议:“晚上开盲盒,尝到不同味道的我,不好吗。”
    姜嘉茉心脏遽烈跳动。
    她咬住下唇,“明天,让许姨找几个园圃工匠,一齐修整吧。”
    裴京聿不明所以地扬了下唇角。
    男人非常锋锐。
    他了然地觉察出她的失策。
    ——一瓶香水打翻,可能很正常,但绝不可能同时打碎几瓶。
    他知道。
    她就是想要他反感这种人工香精,应允她种花。
    望着满床的纸玫瑰。
    她那可怜见的小心思,在讨好他的可爱面前,变得微不足道。
    裴京聿没拆穿。
    他从未用自己的名义,送给她鲜花过。
    藉着他对她的亏欠情绪。
    因为对她心疼,他点头允许下来。
    裴京聿面色冷郁,乌黑的睫毛颤了颤,随即浮出一丝笑,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    男人修长手指刺入她的黑发,扣紧她的后脑,威慑感十足地吻下去,吮得她舌尖发麻。
    “你得先给我点甜头。”
    -
    “喂,小花匠,你上来一下。”
    姜嘉茉笑吟吟地坐在窗框上。
    她雪色的裙裾被风卷起来,有种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美。
    她的声音比情人呢喃,还要旖旎动听:“别左顾右盼啦,说你呢,小花匠!”
    姜嘉茉:“你上来嘛,我请你喝茶。”
    跟着师傅学艺的花厨,是个沉默寡言的木讷少年。
    他踏着梯子剪裁栾树枝,根本不敢抬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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